鄭子徒牽著馬要離開酒肆,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那幾個仆人抬黃金。
裝黃金的箱子十分樸素,一般人只看的話絕對猜不出里面都裝了什么。
可鄭子徒留意到這幾個健壯的仆人抬著這小小的箱子都覺得吃力,又看他們將這尺寸款式一模一樣的箱子分別抬上三兩馬車,一副生怕東西太重壓壞了馬兒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奇怪。
這箱子里裝得究竟是什么?
為何會重成這樣?
就算里面裝的是河渠上熔煉鐵鎬的精鐵,這樣小一塊也重不到哪里去,哪里用得著這些人來抬?
他的眼珠子骨碌一轉,突然想起來自己昨日剛籌來的五十萬金。
那五十萬金鐘有半數都是銅錢,大家抬著雖然吃力,但也不至于如此。另一半是折成黃金送來的,那箱子也不比這幾個傭人抬的箱子大到哪里去,可民夫抬箱子的時候也是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所以這張老板抬的是……
他很少有接觸這樣多黃金的機會,有些拿不準。
棠姬剛好出門,扭頭正好看見牽著馬立在酒肆門口,遲遲不肯里去的鄭子徒。
鄭子徒的注意力全都在了張老板的那幾箱黃金上,目光灼灼,像是發現了什么。
棠姬有些緊張。
好容易將事情都擺平了,精鐵弄來了,張老板這瘟神也送走了,可不要折在現在才好!
“鄭郎,你怎么還沒有去河渠上啊?”
棠姬高聲喚了鄭子徒一聲,快步走到他身邊,堆出一臉的笑。
鄭子徒聞聲回過頭看了棠姬一眼,眼中的凌厲突然收了起來,只剩下脈脈溫情。
“大早上的,你不好好休息,怎么也出來了?”
以往棠姬也沒有早起送過鄭子徒,今日突然說要來送他也有些奇怪。
這種時候隨便編假話騙他更容易讓他起疑。
棠姬笑著指了指張老板的車隊和跟在張老板身后的珍珠,故意挑揀了幾句真話說。
“珍珠今日就要跟著張老板走了,她此番離開長安城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我們畢竟相識一場,我過來送送她。”
“原來如此。”
鄭子徒知道珍珠,在救下珍珠的那日也看出張老板對珍珠有意,此時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并沒有多做評價。
鄭子徒扭過頭,目光仍在那幾個男仆抬的小木箱上。
“棠姬,你說那些箱子里裝得是什么,竟能沉重至此?”
“……”
棠姬一時不知如何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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