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扯著嗓子喊了棠姬幾遍,珍珠也不好意思再留棠姬。
“老板娘,你那邊的事情要緊,您快去忙去吧!我這邊沒事的,將來張二郎君一定會照顧好我的!”
棠姬也沒有跟珍珠再假客套,拍了拍珍珠的肩膀。
“那我就先走了。你將來遇到了什么事情需要幫忙,可以找人給我捎個口信,我隨時找人接你回來。”
“不用了。老板娘,我這輩子不會再回來了。”
“珍重!”
棠姬扭頭回了酒肆,珍珠又拎著行李重新跟在張老板的那批仆人后面。
她怕惹這幫大爺們心煩,就想等他們處理好所有的行李之后,最后再將自己新添置的家伙事兒找個空地兒放上,也不影響別人。
眼看最后一車行李要裝好,珍珠眼巴巴地把自己的木箱遞了上去。
“幫我把行李搬上去吧!”
那小哥翻了個白眼,下意識就要拒絕。珍珠連忙低下頭賠了個笑臉。
“隨便放角落里就行,別礙您的事。小哥,求求你了!”
雖然珍珠現在非婢非妾身份不明,也不怎么得他們的主上張老板的寵愛,他們沒有必要伺候討好珍珠。但珍珠這謙卑的態度甚是可憐可愛,那小哥最后終于心軟,將珍珠的行李都搬上了馬車。
還不等那小哥栓繩固定,張老板身邊資格最老的隨從突然抱著袋鹽過來,上來便將珍珠的包裹木箱扯到地上,將鹽袋放了上去。
別說珍珠,就連那小哥都懵了一下。
“叔,這幾個包裹箱子是珍珠姑娘的,您干嘛扔了呀?”
老隨從自然清楚那包裹是珍珠的,冷哼一聲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別的不該你操心的事兒別瞎操心!”
珍珠也清楚老隨從是故意針對她,但她也不敢吱聲,只是小跑過去撿起包裹。
旁邊的木箱蓋散開,里面的東西掉了一地,就連棠姬剛剛送給真的得玉鐲也被摔得稀碎。
珍珠捧著那碎掉的玉鐲眼睛通紅,眼淚到最后也沒敢掉下來。
那小哥于心不忍,但畏懼老隨從的威壓,也不敢再維護珍珠。
珍珠跪在地上撿起所有的東西,又仔細將木箱的蓋子封好,擦掉所有的眼淚,含笑看向老隨從。
“叔。”她也學著那小哥客客氣氣開口,“我是要同您一起回宜陽的。我的行李如果不放在馬車上,那放到哪里啊?”
老隨從再次揚起脖頸:“愛放哪里放哪里,最好干脆別去!”
眼看珍珠真的要被老隨從扔下,方才幫過珍珠一次的小哥去旁邊找了張老板,是圖幫張老板解圍。
張老板一直盯著裝黃金的箱子,直到這邊因為這樣的小事吵起來也有些煩躁。
“你不讓她把行李裝這邊馬車上,那裝哪里?裝我休息的馬車里嗎?小爺這邊也忙得很,能不能不整天找事?”
珍珠聽張老板的語氣是要維護她,一時喜上眉梢,臉上的眼淚擦得干干凈凈。
老隨從瞥了一眼珍珠,再次規勸張老板。
“二郎君,這個女人就是個累贅,我們還是不要帶她回去了!老爺讓我帶您出來做生意學本事,您事情剛辦完,扭頭帶一個出身青樓女閭的女人回家,老爺知道之后一定會生氣的!”
張老板有些煩躁:“有沒有點新詞兒?沒有我就走了。一天到晚說說說,沒有一句我愛聽的!”
老隨從攔了張老板下,指了指自己剛抱來的一大袋子鹽。
“二郎君,您知道現在宜陽的鹽是什么價嗎?我們不趁這機會弄點鹽回去,將來想買可難了!我們有這么多要緊的事情要做,這么多緊俏的貨物要裝,何必因為這么個女人都耽誤了呢?”
張老板聽了聽也覺得有道理。但是他扭頭看了眼珍珠楚楚可憐的眼神,最后也沒想好怎么著合適。
“都行,你們隨便搞吧!我先回去了!”
珍珠剛剛開心片刻,此刻又被張老板拋到了這里。
眼看馬車隊的所有馬車都已經轉好行李,領頭的馬夫吆喝一聲就要啟程。
老隨從也有別的事情要忙,實在無暇給珍珠穿小鞋,一扭頭離開了。
方才幫過珍珠的小哥這才另幫珍珠找了個空位,將她的行李木箱全都放上去打了包。
安置好行李,珍珠也小跑著追上張老板的馬車,飛快地鉆進車廂里。
車隊正式啟程,珍珠掀開車廂壁的窗簾往外看了一眼,眼角眉梢仍是笑意。
無論如何,她總算是如愿以償,成功離開長安城,可以奔向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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