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殺了他!”
無慘臉色劇變,驚恐地大喊。
剩余的上弦鬼一擁而上,眼里帶著驚恐的神色,身體卻不受控制地撲過來。
“錚!”
琵笆聲響起,無慘瞬間消失不見。
“呵!你們的老板灰溜溜地跑掉了呢!”
林頓對撲過來的上弦鬼們笑道。
眾鬼:我們也想跑啊!身體不聽使喚怎么辦?
林頓再次收刀入鞘,擺出居合的姿勢,輕笑一聲:“既然你們這么勇敢,就請見識一下下一招吧。”
下一招?這玩意兒還有下一招?
眾鬼的臉色更加白了。
“禿之呼吸·貳之型·連續普通揮刀!”
“刷刷刷!”
一時間,刀鋒如同狂風驟雨,吹打得一眾上弦綠殘紅稀。
夜空變得清澈了,月光毫無阻礙地灑下,給大地罩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霧氣。
烏云呢?
黑死牟表示:我不想知道。
它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一臉平靜,能見識到這般劍技,它死而無憾了。
猗窩座也表示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問童磨,前提得去地獄找它。
它也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臉乖巧。
“你們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林頓手里捏著半天狗的本體,隨手一刀將它斬殺,這家伙sharen無數,早點送它去地獄就好。
“死在你這樣的強者手里,我沒什么不甘心的。”
黑死牟平靜地說道。
“你應該還有很多能力沒用出來吧?”
“沒用的,在那樣的劍技之下,我沒有任何辦法應對,我很清楚,這個差距不是修行和時間能夠彌補的。”
黑死牟嘆了口氣:“你和緣一不一樣,你不是天才……”
“你是超出常規的存在,比鬼還要可怕的怪物!”
“喂喂喂!你怎么罵人呢?”林頓不滿地踢了它一腳,“看看你們的樣子,這才是怪物好吧?”
黑死牟輕笑一聲:“呵呵……我為了變強,不惜變成這副模樣,舍去了人類的身體,舍去了家族和姓名,舍去了一切!結果卻遇到了你……”
“就好像我的人生,只是個笑話罷了……”
“確實,你就算變成了鬼,也打不過繼國緣一。”林頓毫不客氣地補刀,“可他卻從沒想過要贏你,所以你舍棄一切也要變強,為哪般呢?”
繼國巖勝抬頭看向天空,腦海中回想起了弟弟老死前與自己相遇時,最后揮出的那一刀:就算已經年老體衰,刀光也如同太陽一般奪目。
漸漸的,腦海里舉著刀逝去的身影仿佛又變成了那個一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小孩童。
他喃喃道:“是啊……那一刀,他本可以斬殺我的。”
上弦之壹化作了飛灰。
而繼國巖勝留在世間最后的印記,是一個被砍成兩半的竹笛。
東方的山巔亮起了一條金邊,天亮了。
炭子趕緊讓妹妹變小鉆進箱子里。
而猗窩座則是在旁邊瑟瑟發抖,有心逃竄到樹林里躲避,可一看到林頓扶著刀柄的手,又一動也不敢動。
“你不是說要挑戰強者嗎?不是為了變強不惜變成鬼嗎?怎么慫了?”
林頓好笑地看著阿三哥,問道。
猗窩座哼了一聲:“我又不傻……”
你這家伙明顯開掛了!
它看向炎柱:“可惜沒能跟你分出勝負!杏壽郎!”
煉獄杏壽郎一本正經:“我跟你不熟,不要叫得那么親熱!”
“嘁!”
猗窩座一扭頭,開始閉目等死。
“給你個機會,讓你死的沒有遺憾吧。”
林頓伸出手憑空畫圈。
炭子和一只豬驚訝地發現,入目所見的一切都隨著林頓的手指開始旋轉,一層層地扭曲變形,片刻后又恢復了原樣。
猗窩座也看到了,好奇地問:“什么機會?”
林頓對杏壽郎說:“你想不想親手砍死這家伙?”
杏壽郎咧嘴大笑:“當然!能親手討伐一只上弦鬼,我可是夢寐以求呢!”
林頓笑道:“那就去吧。”
這時,金燦燦的陽光緩緩撒下,很快就將大地照亮,也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啊啊啊!”
猗窩座驚慌地捂住自己的臉,連連向后退。
林頓踢了他一腳:“在這個空間里,太陽不會傷到你。”
猗窩座確實沒感受到被灼傷,相反,它感受到了久違的來自陽光的溫暖,一時間有些愣神。
“陽光嗎……好暖和啊!”
猗窩座的眼里不禁流下淚水,上一次感受到陽光是什么時候來著?
它記不清了,只要能變強,它可以舍棄一切!
可是……我為什么要變強?
猗窩座心里突然產生了這樣的疑惑,看著眼前持刀而立的焰發青年,它突然想起對方說過的話:“你有這樣拼命保護過什么人嗎?”
從上次聽到這句話開始,它就經常頭疼,每次都會被吃人的沖動給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