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晚一番話軟中帶刺,既點出了謝淮安當年的薄情,又暗指今日歸來者身份可疑。
更是直接道出了謝淮安當年的不忠不義。
推翻了謝夫人方才扣在她頭上的“惡毒”名聲。
圍觀人群果然瞬間炸開了鍋。
楚晚晚提前安排好的知情百姓,此時便在旁邊議論了起來。
“要不怎么說當年最可憐的,還要數這謝大娘子呢!”
“這話怎么說?”旁邊人追問道。
知情人娓娓道來。
“三年前,威遠侯府式微,侯爺為了家族延續,不惜跪求太師府楚家履行婚約嫁女。”
“楚家明面上是答應了,但是不肯把疼愛多年的楚清優嫁入楚家,恰逢楚府真假千金鬧劇,楚家那四兄弟商量后,便轉頭把剛找回來的真千金楚晚晚,也就是眼前這位楚大娘子嫁進了侯府。”
“誰知這侯府世子也是個性情中人,與楚家假千金楚清優相愛,不愿接受這場婚姻。”
“在娶楚大娘子過門當天,世子收到楚清優被人綁架的消息,連堂都沒拜就丟下楚大娘子離開了。”
“沒過多久,就傳出了世子爺與楚清優一同身死的消息。可憐這楚大娘子還沒完全進門,就背負了克夫的罵名。”
“可是怎么現在這世子爺并沒有死,反而還凱旋歸來了呢?沒死的話,為何這三年都不回家?”
“誰知道呢,三年不歸家,如今一回來就如此興師動眾,這是想要拿捏誰呢?”
“我看是怕正妻礙著他迎娶新人了吧……”
“……”
眼看著輿論越發不利,謝夫人氣得揪緊了手帕。
就在這時,一襲威嚴甲胄,面容英俊,身形高大挺拔,騎著匹高頭大馬的男人出現了。
正是謝淮安。
他行至侯府門前,翻身下了馬。
眉眼間裹著幾分戰場上帶來的冷峻之色,整個人散發著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
頗有一股少年將軍的感覺。
謝淮安轉身前往了身后跟著的馬車前,伸出手牽下來了一位身著素綠蘿衫裙、面紗蒙臉的年輕女子。
眼尖的人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位女子正是三年前,與謝淮安一同“殉情”的楚清優――楚府報錯的假千金,楚晚晚名義上的五姐。
楚晚晚抬眼望去,唇角勾起了一抹冷峭弧度。
來了!
等了快三年,這原書里的渣男賤女,可算是登場了!
謝夫人老淚縱橫,上前對著謝淮安又是打又是哭的:
“真是生了個討債鬼,這一走就是三年啊,你怎么這么狠心?”
謝淮安任她打罵,面色愧疚:
“娘,是孩兒不孝,讓您擔憂了,在邊疆掙軍功的三年里,孩兒亦無時無刻不牽掛于你……”
母子倆互訴衷腸,感動得圍觀人眼眶泛熱。
謝夫人被哄好。
一轉頭,卻看見楚晚晚像根木頭似的站在不遠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楚晚晚,你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緊上前來見過你的夫君!”
謝淮安聞,朝楚晚晚看去。
女子一襲娟紅束腰長襦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她只是靜靜的立在那里,便仿若旺盛的的海棠花一般。
鮮艷而奪目,嫻靜而又自得芳華。
一瞬間,從未有過的驚艷感朝謝淮安席卷而來。
他與楚晚晚雖已成親三年,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真容。
記憶中,楚晚晚只是一個剛被楚家從鄉下接回來的黃毛丫頭。
他只遠遠見過她一次,還以為會是個皮膚黝黑蠟黃,面若無鹽的村姑。
不曾想,竟是如此傾國傾城的姿色!
楚晚晚腳步娉婷,頷首低眉,輕聲喊了句:“世子爺。”
謝淮安看著眼前女子脖頸處露出的一抹白,心中微微發熱。
這樣一個絕色的女子,為他守身了三年。
念及身后站著的摯愛,謝淮安定下心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輕聲應了一句后,便對謝夫人道:“娘,府外人多,我們還是先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