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高聲念道:“威遠侯世子謝淮安,率軍奇襲敵后,斬敵酋首,居功甚偉,擢升神武衛將軍,掌京畿防衛,賜黃金二百兩。”
謝淮安眼睛亮了亮,從男賓席起身,大步走到中央。
女賓席的楚清優也連忙起身,兩人一同來到傅時z座前,恭敬行禮。
“末將謝淮安,叩謝吾皇,叩謝攝政王隆恩。”
“臣婦謝過皇上,謝過王爺。”
兩人并排一起恭敬垂著頭,儼然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
小皇帝看著他們,還在為剛才被傅時z瞪了一眼的事傷懷著,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傅時瑾看著兩人,目光已是漸漸冷冽。
當他的視線落在謝淮安身上時,更是瞬間跟淬了毒一般。
那個女人,就是為了他,與他斷絕關系……
臺下躬身候著的謝淮安,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背竄起,且越來越壓迫,幾乎令他窒息。
但他不敢輕易動彈,只能強自忍著。
半晌,太后向小皇帝遞去一個眼色。
小皇帝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傅時z,硬著頭皮開口:“起來吧。”
“謝皇上,謝攝政王。”
謝淮安暗暗松了一口氣,這才發覺手心全是汗。
楚清優自是沒察覺到這些,依舊恭敬垂著頭,等待著給自己頒獎。
傅時z眼尾余光掃了一下楚清優,目光定在謝淮安身上:“謝將軍,這位就是你的夫人?”
他的聲音很淡,卻隱隱有一股肅殺意味。
謝淮安剛松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心里猛地一個咯噔,攝政王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是不是察覺出什么了?
“回王爺……”謝淮安喉嚨發緊,聲音有些不穩:“這位是……”
他話還沒說完,楚清優已抬起頭,朝著傅時瑾福身一禮:“回王爺,臣婦正是威遠侯世子夫人。”
她的聲音嬌媚入骨,卻透著堅定。
無論如何,今日這世子夫人她是當定了,不管是這份榮耀還是這個名號,都是她的。
楚晚晚就繼續在宮外淋雨吧!
傅時z眼眸驟然一寒,冷然道:“是嗎?”
“但本王聽聞,楚氏晚晚,大方得體,你如今卻這般藏頭露尾,語矯飾,戴著面紗,難不成,這是謝家家風?”
他尾音一提,威嚴震懾。
楚清優的臉瞬間白了:“不,不是,沒,沒有……”
謝淮安也頓時慌了神。
攝政王居然提到了謝家家風問題,他簡直不敢往下想,騰地一下跪了下去。
“王爺息怒!此女并非微臣之妻!內子途中馬車損壞,未能及時趕到!這位是內子的五姐,楚家五姑娘楚清優!她因偶感風寒,唯恐傳染貴人,才以紗覆面,絕非有意怠慢,更非我謝家家風如此!還請王爺明鑒!”
他還知道那個蠢女人馬車損壞!卻帶著其他人來赴宴!
傅時z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攥起。
廳內的人都是人精,看情勢走向,紛紛議論了起來。
“原來是那個三年前跟謝世子殉情私奔的楚家假千金,這是真夫人沒做成,跑這兒來偷人家正頭娘子的身份來了,還真是不要臉。”
“晦氣,難怪遮遮掩掩,原來是見不得光。”
“謝家世子也是個眼瞎的,放著家里賢良的嫡妻不要,倒把這種貨色當寶。”
“……”
無數難聽的話密密麻麻砸向場中央的兩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