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安喉口涌上腥甜,十指幾乎要將手下的欄桿捏碎。
區區八百兩,盡管心底再不情愿,也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加價。
“一千兩!”
“一千一百兩!”
楚晚晚的聲音咬著他的尾音響起,一絲都不帶猶豫的!
落在謝淮安耳朵里,和催命沒什么區別。
“一千三百兩!”
“一千五百兩!”
“一千七百兩!”
最后一句他幾乎是低吼出聲!
現場一片死寂。
在場所有客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不過是一對耳墜,竟又被拍出了遠超自身的價格!
今日可真是來值了!
頂層――
看著某人明顯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楚晚晚唇角一勾,低頭抿了口茶,不再加價。
伙計依舊是揚聲問了三遍,卻認無人加價后,宣布耳墜由謝淮安拍得,送了上去。
“淮郎……你對優兒真好……”
沒想到接連兩件拍品都從楚晚晚手中搶了過來,楚清優面上感動的一塌糊涂,心里更是得意的要死!
謝淮安這是把她放在心尖上寵呢!
楚晚晚拿什么跟她爭!
“優兒喜歡就好。”
謝淮安心在滴血,沒心情再替她親自戴上,只是叮囑她把耳墜收好,隨即怒氣沖沖瞪向樓上。
紗簾后,楚晚晚靠在椅子上,正與旁邊的男人說話。
甚至還翹著二郎腿!
成何體統!
心臟突然被刺了一下,謝淮安對楚清優低聲道:“優兒,我去辦些事,去去就回,你在此等候,不要亂跑。”
“什么……”
楚清優想問他去辦什么事。
卻還沒等說完,謝淮安已經大步離去了。
看方向似乎是去了樓梯口。
他去找楚晚晚?
猛地反應過來,楚清優不爽的絞緊了手中的帕子,眼底閃過一絲不甘。
樓梯上――
謝淮安也被人攔了下來。
“貴客留步。”
身著琳瑯齋制服的小廝恭恭敬敬賠了個笑臉:“五層需持玉帖方能入內,還請貴客回四層就坐。”
玉帖?
什么東西?
謝淮安別說是沒有,就連聽都沒聽過!
但就這么走了未免有些太沒面子,略一沉吟,他挺直腰板,拿腔做勢道:“你可知我是誰?我乃威遠侯府……”
“什么府都不行。”
那小廝根本不聽他說完,臉上依舊是得體的微笑,甚至帶著些嘲弄:“世子爺還是請回吧,五層的貴客,怕是整個侯府都得罪不起。”
他喚謝淮安世子爺。
已然是點破了他的的身份。
謝淮安聞心頭一驚。
究竟是什么人物,整個侯府都得罪不起?
那楚晚晚憑什么……
又抬眸掃了眼樓上,這個角度,他只有仰望她裙角的份。
短短一截樓梯,卻將兩人分隔在兩重天地。
“世子爺,請回吧。”
小廝再度請離。
謝淮安面色僵硬,半晌――
“哼!”
他冷哼一聲,不甘的拂袖離去。
樓上――
楚晚晚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的小“插曲,”聽著樓下的伙計宣布中場休息,翩然起身。
“去哪兒?”
傅時z伸手,折扇“啪”一聲攔在她身前。
楚晚晚單手戳開,面不改色――
“茅、廁!”
“當真?”
傅時z挑眉,擺明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