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想著,越發看眼前的楚清優不順眼起來,直接指著她的鼻子就怒罵道:
“那五萬兩的窟窿本就是為了你捅出來的!我沒趕你出府,還讓安兒納你做妾,已經給足了面子!你如今還想讓他再寫借據?楚清優,你居心何在!別以為你如今有了身孕便能為所欲為了!我們謝家的嫡孫,只能出自晚晚的肚子里!”
話落,她又瞪向欲開口辯解的謝淮安。
一個字的機會都不給他,謝夫人繼續教訓道:
“還有你!是打仗打久了沒見過女人怎的?被這么個狐媚子迷的暈頭轉向的!她除了會哭會花錢還會做什么?論掌家,能有晚晚一半能干?我看你真是瞎了眼了!”
“母親怎能如此說優兒!在我心中,優兒便是最好的!”
“你這個逆子!!”
謝夫人嘶吼一聲,竟是抬手朝著謝淮安打去!
一片吵鬧中,楚晚晚早已經坐在了一旁。
一邊慢悠悠的品茶,一邊欣賞這出狗咬狗的大戲,心里樂開了花。
瞥到楚清優不甘的眼神朝自己望過來,她揚唇一笑,挑了挑眉梢,眼眸中神采奕奕,帶著毫不掩飾的嘲笑與得意。
那眼神仿佛是在說――
楚清優,你費盡心思又如何?
這輩子,我注定要壓你一頭!
壓你一頭!
不斷在心中重復著這四個字,楚清優突然有些窒息。
耳邊,謝夫人還在毫不留情的辱罵她是掃把星,狐媚子。
眼前,是楚晚晚寫滿挑釁的眼神。
不甘與怨恨猛地沖上頭頂,終于在謝夫人再度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時,楚清優眼前猛地一黑,小腹也傳來一陣針扎似的劇痛!!
“啊!我的肚子!”
她慘叫一聲,撐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下一瞬,身下裙擺便滲出一刺目的鮮紅!
“優兒!!”
謝淮安當場嚇得魂飛魄散!
謝夫人見狀也是一愣,隨即也慌了神,再也顧不得罵人,大聲喊道:“血!見紅了!快!快請大夫!把人抬回去!快!”
外面守著的下人當即手忙腳亂的沖了過來。
謝淮安卻已抱著昏死過去的楚清優往外跑。
謝夫人則是跟在后面大呼小叫。
海棠院內亂作了一團。
一行人便這么吵吵鬧鬧的離開了。
楚晚晚耳邊終于清凈,隨即放下茶杯,看著瞬間空蕩的院子和地上殘留的那點血跡,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見紅了?
這么巧?
這戲……還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半個時辰后,迎松閣內――
濃郁的藥味飄散在空氣中。
臥房內,楚清優面色慘白如紙,雙目無神的望著帳頂。
邊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大夫剛為她施針完畢,正緩緩將銀針收回布包。
除了二人之外,邊上僅有小翠在一旁伺候,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
整座房間里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半晌――
老大夫長長嘆了口氣,輕聲勸道:
“楚娘子,請節哀……你腹中的胎兒……因為急火攻心,沖擊過大,的確是……保不住了……”
楚清優眼珠緩緩轉動了一下,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似的。
其實不必他說。
她自己也能感覺得到。
前世,她就是早早的傷了身體,才導致后續生不出孩子,不管是何偏方,她都吃過了,但就是懷不上,因此才會被人罵是不會下蛋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