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攝政王府。
安靜院落內,傳來一道房門被推開的輕響。
傅時z帶著一身露水與疲憊踏入室內,伸手揉了揉眉心,眼底快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
深吸一口氣,他抬手準備將衣物解開。
動作卻忽地一頓,從袖中掏出一個冰冷堅硬的小巧白玉盒。
正是原本要給楚晚晚的那盒腐盡生肌散!
昨晚走的太急,竟是忘了把東西交給她了!
傅時z看著手中的東西,微微失神了一瞬。
隨即聽見傅一從門外走進來――
“主子,我們的人發現,之前試圖探查楚六姑娘與安世子接觸的,是楚清優派去的眼線,人屬下已經處理干凈了,絕不會打擾到楚六姑娘……”
話音未落,他突然瞥見傅時z手中的東西,頓時忍不住驚呼:
“這不是要給楚六姑娘的藥么!您怎的還在留在手上?”
傅時z猛地回神,淡淡道:“忘了。”
話落,便聽傅一小聲嘀咕道:
“忘了?為了這盒藥,您可是被太后娘娘借著商議邊關軍務的借口在宮中留了一宿,耳朵都要被那些老臣的車轱轆話給磨破了,怎的說忘就忘……咳!”
話沒說完,眼見傅時z臉色越來越黑,傅一急忙改口:
“屬下現在就把這藥給楚六姑娘送過去……”
“不必。”
傅時z一記冰冷眼刀便掃了過來!
“是!”
傅一立刻乖乖閉嘴!
但人卻沒走,神色看著有些猶豫。
見他還杵在原地,傅時z不悅道:“還有事?”
傅一:“……”
有。
但是說了怕你生氣。
遲疑片刻,他終究還是壓低了聲音,小聲道:
“的確還有一事,就是……威遠侯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府上的下人都在議論,謝淮安馬上就要立楚清優為平妻了……”
話音剛落,書房內溫度驟降!
傅時z原本還算平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深邃眼眸中暗流涌動。
傅一見狀心臟瞬間便提了起來!
看吧!
他剛才說什么來著!
怕被牽連,他趕忙飛速道:
“事情都說完了,屬下告退,王爺早些歇息吧!”
說罷,飛一樣的溜了出去!
房門開了又合。
傅時z耳邊終于安靜下來。
隨手將那白玉盒放在手邊的檀木桌上,他心思一動,忽然改了主意。
這藥……
他不想給楚晚晚了。
若她需要……便自己來拿。
想到某只小狐貍為了這藥可能露出焦急或討好的神色,傅時z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但緊接著想到她如今還身在威遠侯府,一時間又心頭火起。
那個蠢女人!
在謝家受這種委屈,居然還不想著和離?
難道她真的對謝淮安……
光是想到這種可能,一股難以喻的煩躁便籠上心頭,恨不得她立刻恢復自由身!
可即便身為攝政王,他也不能無緣無故下令命臣子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