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
謝淮安猛地回神,額頭隱隱作痛。
隨即語氣疲憊道:
“優兒,你也知道,薇兒馬上要嫁去文信侯府,如今母親正為她的嫁妝焦頭爛額,家中早已是捉襟見肘了。”
楚清優面色一僵,幾乎已經能預見到他要說什么。
果然,謝淮安拉著她的手,將心里早已盤算多時的念頭說了出來:
“你我二人在一起多年,如今連孩子都已經有了,又何必再計較這些虛禮?不如打個商量,謝家不出聘禮,楚家也不必準備嫁妝,你手里還有兩間鋪子,往后也不愁沒錢花,等來日我手頭寬裕了,定會好好補償你,如何?”
謝淮安一臉期待的望著楚清優。
接著又道:
“況且令牌還沒有找到,昨日,岳父已經發現了端倪,你我成婚即便只是簡單的家宴,也總會有親朋好友到訪,若是被更多人發現我不佩戴令牌,那才是大禍臨頭!所以……這婚事……也得等令牌找到了再說。”
楚清優的臉色隨著他的話一點點變白,動了動唇,似是想要說些什么。
謝淮安又突然抬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
“我的優兒向來是最懂事的,定不會叫我為難。”
只一句話,便把楚清優未說出口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里。
半晌,只得僵硬的點頭。
“好,都聽淮郎的……”
“嗯,優兒最聽話了。”
終于應付過去,謝淮安狠狠松了口氣。
馬車繼續悠悠向前行駛。
車內的兩人誰也沒再說話,均是各懷心事的望著窗外。
……
很快,馬車抵達了威遠侯府。
楚清優一下車,便說要回迎松閣休息。
謝淮安本來要跟著一起,卻被謝夫人派來的人喊走了。
一踏進榮安堂――
“安兒!可算是回來了!楚太師那邊怎么說?”
謝夫人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
謝淮安簡單說了兩句,還有與楚清優說好的,既沒有聘禮,也沒有嫁妝的事。
想到楚晚晚進門時那豐厚的嫁妝,謝夫人略微有些不滿。
可轉頭一想,他們如今的確也出不起聘禮,便也作罷了。
想著,她突然鬼鬼祟祟的將謝淮安拽進了屋,還不忘反手關上房門。
接著神秘一笑,從袖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油紙包,放在了桌上。
“娘,這是……”
謝淮安面露不解。
謝夫人彎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安兒,娘前些日子跟你說的話可還記得?即便是娶優兒進門,也莫要忘了楚晚晚那邊……”
“母親提她作甚?”
謝淮安立即打斷,眉心也擰著的緊緊的。
話落,肩膀便被謝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狠狠拍了一下!
“你糊涂!”
謝夫人拍完謝淮安又接著拍自己的大腿。
“你去外面打聽打聽,哪有人成親三年還沒圓房的?”
“如今你要娶楚清優為平妻,那楚晚晚現在是不說什么,可若是以后真鬧起來,咱們謝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謝淮安面色一沉,將頭偏開,不想接話。
接著余光便看到謝夫人把那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往自己跟前推了推。
“娘知道你不喜歡她,可你想想,她楚晚晚除了性子潑辣些,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我兒能干,既能讓楚清優懷上孩子,那楚晚晚定然也不在話下!等她有了身孕,還不是任你拿捏?手里有多少錢都是咱們侯府的!難道你還真想還她二十五萬兩不成?”
提到銀子,謝淮安神色終于有了松動。
原本,他是真的想要把錢還清,與楚晚晚一刀兩斷的!
可……
別說是二十五萬兩,如今就算是兩萬五千兩,也足以將他壓垮。
更何況還有丟失的令牌,妹妹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