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過了幾日。
威遠侯府要將謝雨薇的嫁妝單子送去文信侯府過目了。
臨行前,管事嬤嬤特意捧著單子來到海棠院,請楚晚晚做最后定奪。
楚晚晚斜倚在軟榻上,漫不經心的伸手接過,目光在那列的整整齊齊,密密麻麻,卻并無多少真正值錢物件的墨跡上掃過,唇角勾起一絲幾不可查的嘲諷。
隨即慢悠悠起身,丟下一句“等著吧”便轉身進了內室,提起了筆,似乎是往上添著什么。
約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她這才拿著單子起身,裝入信封內,又以火漆封口,淡淡對來人道:
“就這樣吧,直接送去文信侯府即可。”
嬤嬤垂首接過,沒敢多問,躬身退了出去。
剛走出沒多遠,早就在廊下等候多時的謝夫人便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低聲問道:
“如何?她可曾仔細看過?添了多少?”
嬤嬤臉上瞬間堆起笑容:
“夫人放心,世子夫人這回很是上心,拿著單子進屋寫了好半晌呢!封口還用了頂好的火漆!瞧著就體面!定然是添了不少好東西!”
謝夫人聞懸著的心瞬時便放下一半,臉上也露出滿意神色,點了點頭。
“不錯,她還算拎的輕孰輕孰重,既如此,那你便快去送去吧,莫要耽誤了。”
“誒!老奴這就去!”
嬤嬤應了一聲,歡天喜地的捧著那“厚重”的嫁妝單子,快步朝府外走去。
謝夫人也是滿面春風,仿佛已經看到謝雨薇風光大嫁的場景。
她滿心歡喜的等著嬤嬤回來,兩家人好繼續往下推進婚事。
可沒有想到,文信侯夫人看到那份嫁妝單子之后,當場便沉了臉,摔在了桌上!
又當著滿屋下人的面,極盡尖酸刻薄的將威遠侯府好生羞辱了一番!
最后竟將單子退了回來!
直狗都不稀罕!
消息傳回威遠侯府,謝雨薇當即便哭鬧起來!
謝夫人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命人將楚晚晚叫到榮安堂!
楚晚晚早就料到會是此種光景,也沒推脫,簡單收拾了一番,便不慌不忙的去了。
剛一進門――
“嘩啦!”
一只茶杯直接碎在她腳邊。
“楚晚晚!”
謝夫人臉色鐵青,拍案而起,指尖顫抖的指著她的鼻子怒罵:
“你好歹毒的心腸!竟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說好的給薇兒添二十抬嫁妝,為何出爾反爾?如今害我侯府蒙羞,薇兒受人恥笑!還不給我跪下認錯!”
楚晚晚不為所動,只是垂眸掃了一眼地面,避開了那些鋒利碎片。
接著淡定的抬眼看向怒氣滔天的謝夫人,與一旁雙眼紅腫的謝雨薇,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不解。
“母親這話從何說起?我何時答應過必定給薇兒妹妹添二十抬嫁妝?”
“你!!”
謝雨薇氣的險些原地蹦起來,立即尖叫著反駁:
“你那天不是這么說的!你明明答應了要給我準備二十抬嫁妝!”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