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楚清優便快步過來。
像是在宣誓主權似的,一把挽住了謝淮安的胳膊問道:
“六妹妹,你怎會在此?”
她語氣是一貫的柔弱,目光卻如同淬了毒的針一般扎在楚晚晚身上。
楚晚晚沒說話,只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楚清優,心中是同樣的問題。
兩人眼神無聲交鋒了一瞬。
見謝淮安死死盯著楚晚晚不放,楚清優心里有些泛酸,急忙道:
“淮郎,六妹妹既然不答,想必是有自己的理由,既已和離,總歸是要避嫌的,我們回自己那邊休息吧。”
她可以加重了“和離”二字,試圖劃清界限。
可沒想到謝淮安直接無視了她的話,直接一把將她的手甩開,目光依舊緊緊盯著楚晚晚!
并非是關心,而是某種男人的直覺與自尊心在作祟!
這是通往北境的主干道。
她這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一看便是一路上緊趕慢追所致,定是有明確的目的地!
謝淮安目光閃爍一瞬,一個荒謬又讓他極度不悅的猜測驟然浮于腦海。
難道……
她是要去找攝政王?
想到傅時z之前對她的維護,一股混合著嫉妒與被輕視的怒火陡然竄上心頭!
深吸一口氣,謝淮安冷聲對楚清優道:
“你先回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問要她!”
楚清優神色一變,還不等發作――
“呵。”
楚晚晚先嗤笑了一聲。
放下手中的粗糙茶碗,她終于抬眸看向眼前的二人,目光平靜無波,卻冷的像是冬日里的寒潭水,冰涼刺骨。
“謝世子,你我之間,從你和我這位五姐姐在外私奔,無媒茍合的那一刻起,就無話可說了。”
她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人耳中。
謝淮安當即便臉色鐵青,僵在了原地!
楚晚晚卻像是沒看見似的,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若是真如此清閑,不如好好想想,那五萬兩白銀連同利息,要何時歸還?我這債主可還日日拿著借條等著呢,還是說……謝家如今已經落魄到連這點債務都要一拖再拖,指望時間久了,債主自行遺忘?”
她此番話說的極不客氣,可謂是將謝淮安和整個謝家的臉面踩在了地上!!
周圍幾名副將連同士兵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可豎起的耳朵和偶爾飄過來的眼神,已說明一切。
見謝淮安落于下風,楚清優立即上前一步,擺出楚楚可憐的姿態,試圖維護:
“六妹妹,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淮郎他如今軍務在身,一心為國……”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楚晚晚毫不客氣的打斷楚清優,目光意有所指的直直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這長途跋涉,舟車勞頓的,可得千萬小心你那金貴的身子,若是有什么閃失,你費盡心思得來的這一切,豈不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心底最深的恐懼被戳中,楚清優唇角抽搐了一下,面色“刷”的慘白,掌心下意識便捂在了小腹上,眼神也開始慌亂閃爍,張了張嘴,竟是心虛的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
謝淮安看在眼里,頓時被她這副被楚晚晚懟的無法還口,上不得臺面的樣子氣胸口發悶,冷哼一聲,終于離開,去了最遠處的桌子坐下。
楚清優急忙跟上,小聲勸道:“淮郎,莫要動氣……”
謝淮安本就在氣頭上,聞順勢便開始拿她撒火,低聲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