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著開口,卻只能發出嘶啞的氣音,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醒了?”
傅時z立即察覺到了她的不適,擔憂道:
“哪里不舒服?”
楚晚晚擺擺手,再度試著開口,卻只能發出幾個破碎音節。
她只好從急救包中隨身取出一顆藥丸。
看著包中所剩無幾的藥,她只掐了半顆,扔進嘴里,沒有水送服,便硬生生的往下咽。
藥丸卡在喉嚨里,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嗆的她眼淚都咳了出來,慘白的面頰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傅時z心疼的為她拍背,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稍微好受了些。
待咳嗽漸漸平息,嗓子也成了絲絲涼意,是藥物起效了。
她終于能啞著嗓子開口:
“沒事……小風寒而已……這都第三天了,今日……援軍肯定到了……”
傅時z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凝視著她。
晨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這才注意到,他的下巴上不知何時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配著這慘白的臉色,與略顯凌亂的發絲,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察覺到氣氛有些莫名的沉重,她故意打趣。
“每次見你都是錦衣華服,威風凜凜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到攝政王殿下這般……接地氣。”
說罷,低頭看了看自己同樣滿是泥污的衣裙,她自嘲一笑。
“行吧,我也好不到哪去,這會兒怕是和街邊的乞丐差不多……”
像是為了壓抑心底越來越濃重的不安,楚晚晚頓了頓,絮絮叨叨的繼續說道。
“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先泡個熱水澡!要用最好的玫瑰香膏!還得讓青蓮給我搓背!然后睡上三天三夜!誰都叫不起來!哦對,還得去蓉城找一家最好的館子,讓他們把招牌菜都給我端上來……”
她越說越快,仿佛要把所有想做的事情都說出來。
似乎這樣就能夠堅定那個一定會有人來救他們的念頭。
傅時z默默看著她,似是讀懂了她的不安,心臟傳來刺痛。
那日的伏擊太過蹊蹺,北方三大主將同時出動,分明是早有預謀。
他們如今被困在這里,不知柳隨風與林飛霜等人是否同樣遭遇不測?
若是炎軍內部生變,如今又是誰在主事?
軍心可還穩定?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洞內沒有吃的喝的,剩余的藥也不多,她如今又染了風寒……
不能再等下去了。
“傅時z,你怎么不說話?”
楚晚晚終于注意到他的沉默,不安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話落,便見他意味不明的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突然起身朝洞外走去。
楚晚晚嚇了一跳,急忙跟上。
“你要做什么?”
傅時z站在洞口,指著下方道:
“霧散了,如今已經能看清崖下的情況,你看,從這兒往下約十丈處,有一處突出的石塊,再往下些,還有一棵數。”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楚晚晚聲音冷了下來,心底生氣不祥的預感。
“本王去找救援。”
他的聲音很平靜:“你在這里等著。”
話落――
“開什么玩笑!!”
楚晚晚大驚失色。
“你身上這么重的傷,怎么可能下的去?光是胸前的傷口就夠你受的了!還有后背和肩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