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點多。
小吃街的一個臨江菜館,點完菜后,朱文亮拿了瓶白酒,給自己倒上一滿杯,直接仰脖悶了。
見他這樣喝酒,安野頓感事情不妙:“師哥,好歹上個花生米再喝吧。你這干喝能行嗎?”
“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
朱文亮露出一抹悲笑。
“得,那我陪一個。”
安野剛準備拿酒瓶,結果被朱文亮搶先護住,“想喝自己拿。”
“這是打算自己喝一瓶?”
安野失聲笑道。
“人生幾何,對酒當歌。”
朱文亮又喝了一口。
等點的菜上齊后,安野起身拿了瓶啤酒。
臨江菜主打的就是一個煙火氣,在臨江,最鄙視的不是那些偷雞摸狗的人,而是……做預制菜的。
看得出來,
朱文亮受了不小的打擊。
安野壓低聲音,試探性的問:“師哥。是年紀大了,昨晚沒發揮好嗎?”
“去你丫的。”
朱文亮一臉鄙夷的望著他,“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嗎?”
安野搖頭。
“知道為什么昨天青苗會讓我去她家嗎?”
朱文亮又問。
安野還是搖頭。
這不能怪他,的確猜不到啊。
“從正常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你會不會覺得我跟青苗有復合的苗頭?”
朱文亮正視著安野。
“當然,苗姐都讓你去她家了。我都以為你們倆已經復合。”
安野回答說。
“她天天懟我,是不是有種打情罵俏的感覺?”
朱文亮再三詢問。
“確實有點。我挺看好你們倆的。”
安野實事求是說。
“哎,這個時候……反轉來了。”
朱文亮又喝一大口白酒,眉頭緊鎖,面色難看。
“師哥,恭喜你現在成功的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來了,我現在很想知道……苗姐到底跟你說了些什么,你別賣關子了,抓緊時間說啊。”
安野急得不行。
“先碰個杯吃口菜。”
朱文亮夾了一筷子大腸塞嘴里。
“可以說了吧?”
安野急不可耐。
“她說……”
“只是想好好回頭看看自己的青春。”
“想彌補一下二十二歲那個無助的自己。”
“現在已經徹底釋懷。”
朱文亮的語氣有些哽咽,艱難的說完這幾句話。
安野的心臟也是猛地一揪。
許青苗的話,就好似一根根尖刺,扎在安野的心頭。
他也動容了。
彌補一下二十二歲那個無助的自己……
這句話,
直接封神,極具哲理。
“那你打算怎么辦?”
“放棄還是……”
安野突然開始同情朱文亮,大學時期分手,他是因為父母反對,以死相逼。現如今再度重逢,又被許青苗的這幾句話重創。
還能坐在這喝酒吃飯,就已經算朱文亮心理素質過硬。
朱文亮夾了顆花生米:“她沒遺憾了,但我還有。距離過年也就三四個月了,怎么著也得堅持堅持。實在不行……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