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安野睡的并不輕松。
在陽臺的時候,安丘明跟他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讓安野有些憂心忡忡。
似乎真的在不經意間,
他們倆已經老了。
安野努力控制著自己在床上沒有亂動,耳邊響起許緒絮那輕微的鼾聲。
當然,他們變老,也就意味著自己長大了,其實這也沒什么不好的。
以前是他們將自己當塊寶,捧在手心,而今自己把他們當成是老baby,也不是不行。
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要經歷、接受的。
如果在碰到這種難題的時候,身邊能有個相愛的人可以打個商量,也算不錯。
不是嗎?
想通了這點,一股困意立馬來襲,安野的眼皮子好像灌了鉛,沉沉睡去。
第二天,
安野是被許緒絮叫醒的。
此時才八點來鐘,許緒絮已經簡單化好了妝。
“叔叔做了腌粉,我剛吃了兩大碗,你也抓緊時間起來吃點。”
許緒絮龍飛鳳舞般的講著。
“我不餓……”
“還想睡一會,待會還要開兩個多小時的車呢。”
安野迷迷糊糊的說著。
“不要你開,我來開。”
許緒絮回答說。
“你開?”
安野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你確定?”
許緒絮哼哼兩聲:“當然確定。”
“你可別忘了,我也是老司機。”
看著她得意的模樣,安野笑了笑:“行,我洗漱一下。”
安丘明做的腌粉非常正宗,橘子皮的香味在嘴里炸開,能瞬間打開味蕾。
安野原本不餓,可架不住腌粉好吃,直接將剩下的小半盆一掃而光。
“禽獸。”
許緒絮嘟嘟嘴,撂下這么一句話。
安野:“咋好端端的還罵人呢?”
“一點都不給我留??”許緒絮直接問。
安野懵了:“你不是剛吃完的嗎?而且還吃……了兩大碗。”
“兩大碗只夠我塞牙縫,我還以為你會給我留點呢,哎,終究還是錯付了。”
許緒絮夸張的表情讓安野頓感無所事處。
“以后不叫你緒絮了。”
安野道。
許緒絮呵呵兩聲:“就想叫老婆了?門都沒有。”
“不。”
安野搖頭,“叫你黑洞好不好?”
“去你丫的,你才黑洞呢,你全家都是黑洞!!”
許緒絮秒懂安野的意思,這就是變著法說自己是飯桶。
嗨呀――
好氣哦。
許緒絮越想越氣,直接蹲下身子邦邦給了安野的小腿兩拳。
“嘶。”
安野捂著腿,“黑洞,你干嘛呢?”
“還叫我黑洞是吧?”
“好好好。”
“我今天要是不把你的腿打折,我就不姓許!!”
許緒絮怒氣沖沖的說。
就在她的小拳頭即將再度砸下的前一瞬,安野快速抬起腿,大笑道:“你本來就不姓許,你姓黑。”
“靠北――!”
“你這個……”
“魂淡啊啊!!”
許緒絮的肺葉都快氣炸了。
“好了好了,不鬧了不鬧了。”
“緒絮,我錯了行不。”
安野開始認錯,再這么說下去,許緒絮真的會氣死。
黑洞……
這個形容詞,太禽獸了一點。
“現在認錯……晚了。”
“吃我一拳。”
安野只感覺眼前一黑,然后鼻骨處傳來一陣麻痹。
鼻血……
順著他的鼻子就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