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李偉,終于點了點頭:“好吧,你心里有數就行。”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落在兩人的咖啡杯上。之前的微妙尷尬和疑慮,似乎都在這番對話中悄然融解了。
從商場出來,華燈初上。宋顏顏還沉浸在剛才討論果汁店的興奮里,她摸了摸肚子,難得地流露出一點小姑娘的神態,對李偉說:“聊得我都餓了……我知道這附近胡同里藏著一家特別地道的樂山串串香,是一家人開的,味道超級正!就是環境比較簡陋,你敢不敢去?”
好想吃那家的串串!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那種小地方?
李偉有點意外,隨即笑了:“這有什么不敢的?走吧。正好我也餓了。”
她居然喜歡這種小店?跟外表反差挺大。有意思。
兩人鉆進胡同,找到了那家店。店里確實簡單,但濃濃的市井煙火氣和麻辣鮮香撲面而來。老板一家子正忙里忙外。
宋顏顏顯然是熟客,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就輕車熟路地拿著盤子去選菜,還回頭問李偉:“你能吃辣嗎?他家的特色就是鍋底香。”
李偉最近連續熬夜看項目,嗓子有點不舒服,但看著宋顏顏難得這么興致勃勃,便點點頭:“還行,我少拿點辣的。”
鍋底煮開,紅油翻滾。宋顏顏吃得鼻尖冒汗,嘴唇紅艷艷的,一邊吸氣一邊忍不住繼續吃,典型的又菜又愛吃。
她吃了一會兒,才發現李偉主要是在慢悠悠地涮些青菜和不太辣的串,動作明顯沒她那么“投入”。
宋顏顏放下筷子,心里有點打鼓,小心翼翼地問:“你怎么……吃得這么克制?是不是覺得這里……太簡陋了,不合你胃口?”她是真心喜歡這里,很怕帶他來,反而讓他覺得不適或者看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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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在勉強自己陪我?其實根本不喜歡這種地方?覺得我不夠檔次?
李偉看出她眼里的忐忑,立刻搖頭,很坦誠地說:“你別多想。地方很好,味道聞著也香。是我自己的問題,最近熬夜嗓子發炎,不敢吃太猛。”為了證明,他還指了指自己拿的那些清湯寡水的串,“你看,我拿的都是這些。”
他看著她被辣得微微發紅卻格外生動的臉,覺得比在商場里那種精致的樣子更真實可愛,心里一松,話也就很自然地跟了出來:“說實話,對我來說,吃什么東西,在哪兒吃,真沒那么要緊。重要的是,跟誰一起吃。跟你在這兒吃串串,就挺舒服的。”
這話他說得很平淡,沒有刻意撩撥的意思。
但宋顏顏聽著,心里卻像被羽毛輕輕掃過。
他……他說跟我一起吃飯舒服?是客氣話,還是……?
一股隱秘的喜悅像小泡泡一樣咕嘟咕嘟冒上來。但下一秒,理智又開始敲打她。
冷靜!宋顏顏!李偉這人心思活絡,跟誰都能說會道的,尤其是對女生!他是不是在故意撩我?就像他對那個李美玲那樣?
她偷偷觀察李偉的表情,可他神態自若,眼神清澈,完全沒有平時那種游刃有余、帶著點刻意營造的感覺,反而特別坦然,特別……真心。
好像……又不是在耍心機?他看起來好認真。
她心里頓時亂糟糟的,猜來猜去,也拿不準李偉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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