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三國殺，她贏得漂亮。而某些東西，似乎也在這一贏一輸、一杯酒之間，悄然發生了變化。

她臉上帶著暢快淋漓的笑意。這一把她玩得很投入。

“喝酒喝酒！”大家又開始起哄。

宋顏顏看著又被滿上的酒杯，正準備伸手去拿，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卻先一步按在了杯口。

是李偉。

他站起身，對眾人說：“差不多了，顏顏明天好像還有早課，我先把她送回去。你們繼續玩，單我已經買過了。”

張裴他們雖然還想玩，但老板發話了，而且理由充分，也就沒再起哄。

“行，偉哥那你開車慢點！”

“顏顏學姐再見！”

宋顏顏有些詫異地看向李偉。她明天并沒有早課。

李偉低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再待下去，你真要喝多了。見好就收。”

他眼神里帶著了然和一絲不容拒絕的關心。

宋顏顏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她確實有點頭暈了，而且……他這種帶著點霸道的好意，并不讓她討厭。

她順從地站起身，跟其他人道別，一起離開了依舊喧鬧的ktv。

來到停車場，晚風帶著涼意，吹在宋顏顏發燙的臉頰上，讓她覺得腦袋更沉了，腳步也有些虛浮。

李偉很自然地拉開副駕駛的門，看著她坐進去，然后俯身幫她系好安全帶。

他的氣息驟然靠近，帶著干凈的皂角味和淡淡的酒氣，又很快抽離。宋顏顏閉著眼，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安靜的夜里“咚、咚”地敲著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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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駕師傅平穩地開著車，車內只有空調的低鳴和周杰倫舒緩的歌聲。

宋顏顏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李偉看了她一眼，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又對代駕說：“師傅，麻煩稍微開慢點。”

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車子緩緩停下。宋顏顏似乎被這停頓驚擾，輕輕哼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眼神有些迷茫地望著窗外的流光溢彩。

“難受？”李偉低聲問。

“還好。”她搖搖頭，聲音比平時軟糯，“就是頭有點暈。”

她揉了揉太陽穴，稍微坐直了些。短暫的休息似乎勾起了某些回憶，她望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忽然輕聲開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留戀：

“說起來……娃娃雞馬上就要不是你的了。”

“嗯，早晚的事兒。”李偉的語氣很平靜。

宋顏顏沉默了一下，腦海里閃過許多畫面，最終定格在開業前那個晚上，空蕩蕩的店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在跳舞機上肆意玩鬧，她笑得毫無顧忌。

“還記得嗎？”她轉過頭，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清亮，“開業前那天晚上，我們也像現在這樣，試玩所有的機器。”

李偉看著她，嘴角勾了起來：“怎么不記得。某個平時挺高冷的人，在跳舞機上差點把鞋甩飛。”

宋顏顏被他說的有些羞惱，輕輕捶了他手臂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那晚的放肆和快樂，此刻清晰地復蘇了。

笑過之后，氣氛忽然安靜下來，一種微妙的、心照不宣的念頭在兩人之間流轉。

李偉看著她被酒意熏得微紅的臉頰和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一動，那個念頭脫口而出：

“要不……再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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