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紓愣了一愣,好有道理啊,竟然無法辯駁。
對于里寨,姜紓還有點可惜,“可惜了,那個里寨不讓外人進去,不然我還想進去參觀參觀呢!”
姜紓的話脫口而出,帶著純粹的好奇和一絲未能探訪的遺憾。
星光下,沈青敘的側臉輪廓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聽到她的感慨,轉過頭,面具下的目光似乎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比夜色更深邃。
他忽然問道,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你想進去?”
姜紓愣了一下,老實點頭:“嗯,有點好奇。可羅叔說里寨規矩多,不讓外人進。”
她頓了頓,帶著點試探的意味,“難道……可以進去嗎?”
沈青敘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平靜無波:“當然可以。”
姜紓眼睛微微一亮。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深潭,激起細微卻令人心悸的漣漪:“只要成為里寨的人就行。”
“怎么成為里寨的人?”姜紓幾乎是順著他的話下意識地問了下去,完全沒經過大腦思考。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了。
山風似乎都停滯了一瞬。
沈青敘沒有說話。
面具掩蓋了他大部分表情,但姜紓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周身那種原本只是疏離淡漠的氣質,驟然變得沉凝起來,甚至帶上了一絲難以形容的……晦暗和幽深。
那沉默持續得有些久,久到姜紓開始感到一絲不安,覺得自己可能問了一個不該問的、觸及到某種核心禁忌的問題。
就在她準備開口說點什么轉移話題時,沈青敘終于動了。
他微微轉開視線,望向遠處里寨那片沉寂的黑暗,聲音比剛才低沉了幾分,卻巧妙地繞開了她那個問題,給出了一個看似不相干的答案:
“這段時間,我會住在外寨。”
他報了一個地址,那是一個很具體的門牌號,甚至描述了旁邊有一棵歪脖子老榕樹作為標志。
姜紓在腦海里快速搜索了一下,發現他說的那個位置,確實離自己住的民宿不遠,只隔了幾條窄巷。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似乎只是告知一個事實,卻又隱隱帶著某種未盡的期待的意味。
姜紓愣了一愣,他的意思是讓自己去找他嗎?
他站在她面前,似乎有些無奈,開口說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姜紓一怔,這才猛地回想起來自己竟然真的忘了告知對方自己的名字。
自己問了別人的名字,然而沒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真是尷尬。
“姜紓。”她頓了頓,補充道,“生姜的姜,紓解的紓。”
名字在寂靜的空氣中散開,篝火晚會的喧囂成了遙遠的背景音。
沈青敘似乎極輕地重復了一遍那兩個字,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像是要在唇齒間確認某種印記。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