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姜紓可謂是盡心盡力地履行著“照顧者”的職責。
一日三餐盡量變著花樣,雖然水平有限,還每日積極督促沈青敘按時換藥休息。在她的照料下,沈青敘的臉色確實一天天紅潤起來,不再像最初那樣蒼白得嚇人。
然而,姜紓也漸漸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沈青敘似乎變得異常忙碌,常常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待就是大半天,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出來。
而且,她注意到他原本修長好看的手上,莫名又添了一些新的、細小的劃傷和破損,看起來不像是采藥弄的。
她問起時,他總是輕描淡寫地岔開話題,或者干脆沉默以對,這讓姜紓心里隱隱有些不安和疑惑。
這天下午,姜紓正在屋外晾曬洗好的衣物,卻意外地看到了兩個步履匆匆、面色極其難看的人――是周思然和劭尋。
劭尋的手臂還用夾板固定著,但兩人的注意力顯然是在姜紓身上。他們臉色蒼白,眼神里帶著一種驚魂未定的恐懼,額頭上甚至還有未干的冷汗。
一見到姜紓,周思然就迫不及待地、聲音有些發緊地問:“姜小姐!沈、沈青敘在嗎?”
姜紓被他們這副模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他剛出去沒多久,好像是卓倫找他有事。你們……找他有急事?”
聽到沈青敘不在,周思然和劭尋明顯松了一口氣,那緊繃的肩膀都塌下去了一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但他們的臉色依舊難看得很。
姜紓敏銳地覺察到他們的狀態非常不對,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像是一種精神上受到了極大沖擊和驚嚇后的反應。
她放下手中的衣物,擔憂地問道:“你們怎么了?是……是打算離開這里了嗎?”
她算算時間,他們進來也有一段日子了,沈眉的高燒據說也退了,可能是想出去了吧。
周思然和劭尋對視了一眼,眼神復雜。周思然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聲音干澀地說道:“姜小姐……你……你最好也早點離開這里。這個寨子……很不對勁。”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種難以喻的后怕和警告,卻又不肯明說到底發生了什么。
劭尋也在一旁重重地點頭,臉色鐵青,嘴唇抿得死死的。
姜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們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事情,才會嚇成這樣。但她看著眼前這座寧靜古樸的吊腳樓,想著雖然有些神秘但對她始終還算溫和的沈青敘,又覺得無法完全相信他們的話。
“我……”姜紓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現在還不能走。沈青敘的傷還沒好利索,我答應要照顧他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