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詭異的情蠱和沈青敘近乎癡纏地困在吊腳樓里整整兩天兩夜后,姜紓終于被允許踏出房門。
或許是因為情蠱已然種下,沈青敘似乎對她放松了些許警惕,但是那份深入骨髓的占有欲絲毫未減。
清晨,沈青敘推門進來時,姜紓轉頭瞧他,幾乎晃了眼。
他竟穿了一身極為鮮艷奪目的紅色苗服!
那紅色并非俗氣的艷紅,而是某種深沉而莊重的暗紅,上面用金線和彩絲繡著繁復古老的圖騰紋樣,襯得他冷白的膚色愈發驚人,俊美中透著一股妖異邪氣的魅力。
這是姜紓第一次見他穿得如此濃烈,與平日里素淡的靛藍或黑色截然不同。
他手中還捧著另一套折疊整齊的苗服,同樣是大紅的底色,他將苗服遞到姜紓面前,語氣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紓紓,給你的新衣。”
姜紓接過來,入手是沉甸甸的、質感極好的布料。
她下意識地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尺寸竟然分毫不差,完全貼合她的身形。
她仔細看去,發現這套苗服上刺繡的圖案竟然和沈青敘身上那套一模一樣!
這……這根本就是情侶裝吧?!
而且還是正紅色的!苗族文化,姜紓不了解,但是在漢族里,紅色通常有著特殊而重要的含義,往往與婚慶、盟誓相關。
這個想法讓姜紓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
“紓紓,還不穿嗎?”沈青敘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他站在那兒,紅衣墨發,眼神灼灼地看著她,仿佛在期待著什么。
姜紓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準備換衣服。
剛解開兩顆盤扣,她忽然意識到沈青敘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她的臉頰瞬間飛紅,又羞又惱地轉頭對他道:“我要換衣服了!你……你出去啊!”
沈青非但沒走,反而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理直氣壯地反問:“為什么要出去?我們……不是已經是那種最親密的關系了嗎?”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凌亂的床鋪。
姜紓被他這無賴話堵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臉更紅了,堅持道:“那、那也不行!你出去!”
見她真的羞窘,沈青敘似乎覺得有趣,但這次倒沒有繼續強硬地堅持。
他頓了頓,從善如流地轉過身,背對著她,算是退了一步:“好,我轉過去。”
姜紓這才松了口氣,趕緊背對著他,迅速脫下了身上的睡衣。
微涼的空氣接觸到皮膚,讓她微微瑟縮了一下。她拿起那套嶄新的紅色苗服,這幾日天天穿,她也大致摸清了穿法,雖然復雜,但也能勉強自己穿上。
她正專注地與那些復雜的系帶和銀扣斗爭,指尖努力地將最后一根衣帶系好,剛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地轉過身――
卻猛地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沈青敘不知何時早已轉了過來,正靜靜地、癡迷地凝視著她!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一寸寸地描摹著她穿著大紅苗服的模樣,那眼神里翻滾著極度滿足的占有、炙熱的情欲和一種近乎瘋狂的迷戀。
姜紓被嚇了一跳,隨即一股被欺騙的怒火涌上心頭:“你!你怎么轉過來了?!你不是答應轉過去的嗎?!”
她氣得想跺腳。
沈青敘卻上前一步,伸出手,極其自然地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銀壓領,然后細致地將她腰間的衣帶重新系成一個更完美的結。
他的指尖偶爾劃過她腰側的肌膚,帶來一陣微妙的顫栗。
他抬眸看她,眼底帶著一絲得逞般的無辜和理直氣壯的狡黠,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答應了轉過去……”
他頓了頓,唇角彎起,“可我沒答應……不轉回來啊。”
真是個無賴!
沈青敘說道:“咱們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