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的流程其實并不復雜,拜壽環節結束后,便是正式的宴席。
許多賓客借此機會穿梭往來,忙于社交應酬,拓展人脈。
但姜紓和沈青敘顯然對此興趣缺缺,兩人倒是樂得清靜,專注于品嘗眼前的美食。
畢竟,社交的事情,有姜父姜母在前沖鋒陷陣呢。
然而,姜父心里始終惦記著“退休大計”,沒吃幾口,便湊過來低聲對姜紓和沈青敘說道:“別光顧著吃了,待會兒我帶你們去認識幾位重要的叔伯和合作伙伴,混個臉熟。”
姜紓拿著筷子的手一頓,看著碗里還沒吃完的鮑魚,默默在心里嘆了口氣。
唉,真是的,連頓飯都不能讓人安安生生吃完!
盡管內心哀嚎,姜紓還是認命地放下筷子,和沈青敘一起跟著姜父開始在宴會廳里轉悠。
姜父顯然早有預謀,帶著他們精準地找到幾位在商界舉足輕重的人物,熱情地介紹自己的女兒和這位“準女婿”。
這一圈轉下來,效果立竿見影。
原本那些認為沈青敘只是姜紓找來撐場面的“臨時演員”的人,想法徹底改變了。
從姜父介紹時的看重的語氣,所有人都清晰地意識到,這位名叫沈青敘的年輕人,是姜家大小姐正兒八經且深受家長認可的男朋友,甚至很可能是未來的姜家女婿!
一時間,眾人對沈青敘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之前的審視、輕視變成了熱情、恭維和結交。
恭維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聲音不絕于耳。
沈青敘對于這種聲音,一向很受用。
另一邊,顧聿深知道蘇暖輕性格內向,不太適應這種虛與委蛇的應酬場合,便體貼地沒有讓她跟著自己,而是讓她留在座位上休息。
蘇暖輕獨自坐著,看著不遠處被眾人簇擁著的姜紓和沈青敘,聽著周圍人對他們的夸贊和祝福,再對比自己身邊冷冷清清的處境,一種難以喻的酸澀和落差感涌上心頭。
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指甲微微陷入掌心。
顧聿深應酬完一圈回來,看到妻子低著頭,神情似乎有些悶悶不樂,便關切地俯身問道:“阿暖,怎么了?是不是覺得這里太悶了,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蘇暖輕連忙抬起頭,搖頭道:“不用,阿深,我沒事的。我是你的妻子,以后總要適應這種場合的。”
她的目光又不自覺地飄向了姜紓的方向。
顧聿深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姜紓,以為妻子是感到了壓力,便溫聲安慰道:“你別多想。姜紓她從小就在這種環境里長大,習慣了而已。你不需要和她比,做你自己就好。”
然而,這句安慰聽在蘇暖輕耳中,卻變了味道。
不需要和她比?
是因為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她嗎?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深吸一口氣,對顧聿深說道:“阿深,之前因為姜小姐的緣故,我原來的那份工作……沒了。我想了想,覺得女人還是應該有一份自己的事業比較好,不能總是待在家里。”
顧聿深想起之前姜紓因為退婚的事,確實遷怒并動用關系讓蘇暖輕失去了工作,心里對妻子更多了一份憐惜和愧疚。
他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別擔心工作的事,交給我。不過,顧氏集團內部目前沒有特別適合你的職位。倒是沈氏集團,有個設計部還不錯,環境相對比較好。要不……我跟舅舅打個招呼,安排你進去試試?”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