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敘本來是想要緩緩圖之的,誰成想,她跟著旅行團那群人就那樣進入了里寨,他只能提前他的計劃。
姜紓看著他此刻這副清冷矜貴的模樣,與里寨那個危險又迷人的他判若兩人,忍不住懷疑:“阿敘,那你現在……是不是也在裝?”
沈青敘眼底的暗光浮動,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動作溫柔。
“沒有裝。只是方式不同。”
他凝視著她:“以前,你總是想逃離我,我無法承受那樣的結果。只有將你禁錮在我的領地,看得見摸得著,我才能確保你屬于我。”
這是他所認知的、最直接有效的愛的方式。
姜紓心尖一顫,她反手緊緊抱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胸膛,問:“那現在呢?”
“現在也是啊,”他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偏執,“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永遠只有我們兩個人。”
他一直渴望一個完全隔絕外界,只有彼此的世界。
姜紓有些怔愣,這是演都不演了。
沈青敘察覺到了她的細微反應,語氣稍微放緩:“不過,只要你一直喜歡我,一直在我身邊……我也可以,試著克制。”
姜紓明白,對于他這樣骨子里刻著偏執、占有欲近乎病態的人來說,能說出“克制”二字,已是將她放在了超越自身本能的位置上。
她心中軟成一片,踮起腳尖,主動挽住他的脖頸,送上了一個撫慰的親吻,聲音甜軟:
“我家阿敘真好。”
然而,就在她的唇貼上他的瞬間,沈青敘眼角的余光敏銳地捕捉到了不遠處廊柱陰影下的身影。
是顧聿深。
他在看他們。
沈青敘的眼神驟然一沉,那里面剛剛被姜紓軟語安撫下去的暗潮瞬間洶涌復燃。
一種被窺視,被覬覦所有物的暴戾情緒猛地竄起。
他騙了姜紓。
他根本克制不了。
在姜紓看不見的角度,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具侵略性,直直地迎上顧聿深的目光。
緊接著,他一手扣住姜紓的后腦,另一只手緊緊箍住她的腰,不再是剛才那個溫柔的淺吻,而是以近乎掠奪的攻勢,深深地吻住了她。
姜紓被他突然加劇的吻弄得有些懵然,但沉溺在他的氣息里,并未察覺暗處的風波。
正如姜紓所不知道的那樣,在她安然入睡的無數個夜晚,沈青敘凝視她的眼神,依舊充滿了那種想要將她融入骨血的渴望。
他的本質,從未改變。
所謂的克制,不過是在她清醒時,披上一層她所喜歡的外衣。
而這份外衣能維持多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