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至此處,他下意識地透過后視鏡,飛快地瞥了一眼后座的周思然,以及正靠在沈青敘肩頭閉目養神的姜紓。
這瞬間激起了兩個年輕人更大的好奇,他們忍不住纏著羅叔追問緣由,可羅叔這次卻緊緊閉上了嘴,任憑他們怎么問,也只是搖頭,不肯再多說半個字。
車內安靜了片刻,只有引擎的轟鳴聲。
眼看目的地將近,羅叔的目光再次落回后視鏡,看著后排那對依偎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又添了一句:“你們兩個娃娃,羅叔最后再多句嘴,要是在寨子里碰見了里寨的人,最好遠遠避開。可別瞧著人家長得俊,就不知輕重地去招惹,記住了沒!”
那年輕的女考察員眨了眨眼,按捺不住好奇,追問道:“羅叔,您不是說那里是禁地嗎?既然不讓進,我們怎么會碰見里面的人呢?”
羅叔握著方向盤,目光望著前方的路,解釋道:“規矩是咱們不能進去,可沒說不讓人家出來啊!不過里寨的人大多不愛出來走動,只有極少數……偶爾會在外寨露面。”
女考察員聽了,語氣里帶著幾分惋惜:“那太可惜了,聽您這么說,里寨的人長得都特別俊俏呢。”
男考察員不爭氣地說:“花癡啊!”
女考察員反駁道:“不行啊,誰不喜歡長得好看啊,萬一我也能在這里遇到能讓我一見鐘情的帥哥呢!”
這番對話讓姜紓也睜開了眼睛。
她回憶著羅叔的話,不自覺地抬起頭,端詳起身旁的沈青敘,可不正是羅叔話里說的那樣,眉目深邃,清俊得不像話。
沈青敘察覺到她的目光,低下頭湊近,嗓音里含著一絲誘人的笑意,輕聲問:“紓紓,喜歡嗎?”
姜紓望著驟然逼近的俊臉,心頭十分受用,眼底漾開明晃晃的滿意。
她伸手捧住沈青敘的臉,語調輕快地說:“阿敘,等到了寨子,我們換苗服好不好?”
今天的沈青敘穿著一件簡約的白襯衫,渾身散發著一種清澈干凈的氣息,十分好看。
但在姜紓心里,最令她心動的,還是他身著苗服的模樣,記得初見時的那一刻,姜紓感覺仿佛山野間的清風與靈氣都凝在他身上,他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重重撞進了她的心底。
沈青敘聞,用更低、更柔,帶著鉤子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語:“只要你喜歡,我就穿。”
車緩緩停穩,眾人提著行李陸續下車。
云江苗寨的寨門依舊,那塊寫著“云江苗寨”的木制牌匾高懸其上,在日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與姜紓記憶中不同的是,此刻寨門外熙熙攘攘地圍滿了游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沈青敘自然地低下頭,在姜紓耳邊輕聲道:“你上次不是遺憾沒喝到迎門酒么?這次可以如愿了。”
姜紓的眼睛倏地亮了。
見她感興趣,沈青敘便細細解釋起來:“這迎門酒是苗家待客的最高禮節,代表著對遠道而來客人的祝福。一共設有三關――第一關是十二道迎門酒,第二關要用牛角杯,第三關叫‘滴水不漏’。”
就在沈青敘耐心為姜紓講解時,另一邊的羅叔也在給三人介紹著同樣的習俗。
顯然,這迎門酒已經點燃了所有人的期待,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躍躍欲試的興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