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紓拎著兩個沉甸甸的中藥包,頂著寒風埋頭往回趕,心里盤算著回去怎么“教育”沈青敘要懂得“克制”。
剛拐過一個巷口,卻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個人。
她抬頭一看,竟然是顧聿深的助理阿星。
阿星神色恭敬:“姜小姐,我們老板想請您過去談一談。”
姜紓無奈地嘆了口氣:“阿星,我不是在消息里說了嗎?我今天真的沒空,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說行嗎?”
“紓紓,”顧聿深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他緩步走近,目光復雜地凝視著她,“就聊一會兒,好嗎?有些事情……我認為你需要知道真相。”
姜紓轉過身,面對他,語氣平靜卻堅定:“顧聿深,我以為我們之間,在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或許……”顧聿深的聲音低沉,“聽過今天的話,你會得出不一樣的答案。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姜紓搖了搖頭,眼神沒有絲毫動搖:“不會的。我的答案,永遠不會變。”
她不想再糾纏,提著藥包就想從他們身邊繞過去。
她剛邁出一步,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
顧聿深接住她,朝著時誦說道:“就交給你了。”
――――
等她再次恢復意識,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的民宿客房的沙發上。
她第一時間慌忙看向身邊,還好,那兩個寶貝中藥包還好好地放在旁邊的茶幾上。
她松了口氣。
“喂,我這么大一個活人坐在這里,你是完全看不見嗎?”一個帶著戲謔的男聲響起。
姜紓聞聲望去,只見時誦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立刻抓起藥包就要起身離開。
“哎哎,別急著走啊,姜小姐!”時誦連忙起身攔住她,指了指墻上的掛鐘,“至少……再待半個小時唄?”
姜紓狐疑地看著他:“我聽阿敘說,你是個無業游民啊?怎么,現在找到工作了?給顧聿深辦事?”
她想起沈青敘對時誦的評價。
時誦額角冒出幾根黑線,無奈道:“他就在背后這么詆毀我的?”
他重新坐下,晃著腳尖,“至于為什么讓你待半小時……那是因為,顧聿深他知道你中了情蠱,花重金請我過來,說是要幫你解蠱。”
他特意加重了“解蠱”兩個字,然后仔細觀察著姜紓的表情,試探著問,“不過,我猜……姜小姐你其實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情蠱吧?”
姜紓坦然地點點頭:“知道啊。”
她隨即有些奇怪,“不過,情蠱不是無解嗎?你沒告訴他?”
時誦聳聳肩,嘆了口氣:“我當然告訴他了。但他堅持,就算解不了,也要讓我親口告訴你真相。他……希望你能遵從本心做出選擇。”
聽到這話,姜紓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顧聿深這樣做,無非是想讓她知道,她對沈青敘的感情是受蠱蟲影響,并非真實。
這份執著,讓她既無奈又有些莫名的沉重。
就在這時,一陣極其細微卻令人頭皮發麻的“悉悉索索”聲,如同潮水般從房間的各個角落彌漫開來。
那聲音密集而粘膩,仿佛有無數細小的東西正在蠕動、爬行。
剛才還一臉輕松的時誦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眼神里甚至閃過一絲罕見的緊張,他下意識地做出了一個防備的姿態。
姜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緊張地問:“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時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復雜地看了姜紓一眼,然后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干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