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敘早已將在圣地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姜紓。
姜紓吃著飯,突然想起了小翠,心里泛起懷念:“說起來,還真有點想小翠了。也不知道它在那邊習不習慣。”
姜紓忘了,那是小翠的故鄉了。現在的她,就像是孩子出了遠門,自己止不住地掛念著。
沈青敘將剔好刺的魚肉放進她碗里:“人和人的相遇是緣分,人和其他生靈的相遇,也是。我們和它的緣分沒有斷,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需要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而已。”
姜紓聽著,點了點頭,覺得這話在理。
孩子長大了,也該出去闖蕩闖蕩了。
但點完頭,她忽覺有些不對勁,抬起眼,稀奇地上下打量沈青敘:“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我怎么聽著這么別扭呢?”
沈青敘微微偏頭,些許黑發垂落額前,襯得他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他眨了眨眼,眼神顯得格外無辜純粹:“哪里奇怪了?”
姜紓瞇起眼睛,這個動作讓她的睫毛像小扇子般翹起,目光里帶著狡黠:“你走的不是強制愛路線嗎?什么你是我的,你和我生死不離的那種。突然跟我講起緣分天定什么的……畫風突變,怪奇怪的。”
沈青敘聞,那雙黝黑透亮的眼眸轉過來凝視著她,里面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
他點了點頭,往前傾了傾身,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嗯,強制得來的緣分,也是緣分啊。”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聲音壓低,帶著深藏于底的偏執:“我對你,從來都只有勢在必得。”
姜紓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和那雙只盛著自己的眼睛,非但不懼,反而滿意地彎起了眉眼,像是終于找到了熟悉的感覺,點頭評價:“嗯,這個調調就對了,感覺回來了。”
她伸出手,掌心抵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輕輕將靠得太近的他推開些許,重新拿起筷子,姿態悠閑地繼續吃飯。
吃了幾口,她才又想起什么,隨口問道:“對了,你剛才在想什么呢?”
她記得他聽到雙胞胎消息時,那若有所思的表情。
沈青敘被她推得微微一怔,隨即無奈地順著她的力道坐直了些,聽到她的問題,很自然地回答道:“在想雙胞胎的事。”
“雙胞胎?”姜紓不解,夾菜的動作停了停,“這有什么好想的?羨慕我大堂哥一次得倆?”
沈青敘轉過頭,目光認真而專注地落在姜紓臉上,那眼神深邃,仿佛在透過此刻的她,描摹著某種未來的可能。
他緩緩說道:“我在想……如果將來,我們也有一個小孩,長得像你……會是什么感覺。”
姜紓愣住了,筷子尖上的菜差點掉回碗里。
她完全沒料到他會想到這個方向,還說得如此直接。
臉頰微微發熱,她眨了眨眼,很快恢復了鎮定,一本正經地建議道:
“哦,你想知道啊?那改天我給你找張小時候的照片吧。你拿去,天天看著,大概就能知道一個長得像我的小孩是什么感覺了。”
沈青敘聞,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可以。到時候記得給我。”
他這態度,讓姜紓一時語塞,她本來只是隨口調侃,沒想到他倒當真了。
不是吧,他這么早就開始打算了。
――――
兩日后,一切安排妥當,姜紓為沈青敘辦理了出院手續。
考慮到沈青敘身上傷口初愈,乘坐高鐵顛簸又擁擠,姜紓直接包下了一架中型商務機。
登機前,姜紓擔心沈青敘的暈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