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應該還有更高的追求吧？”

“哈哈哈哈，笙子。”

周毅爽朗地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一絲過來人的滄桑。

“到了我這個年齡，追求的就是錢和安穩而已。”

“我已經有兩個女兒了，現在對我來說，安安穩穩地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聽到這話，林笙也沒再多說什么。

只是笑著伸出手拍了拍他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看來這結婚之后，日子確實過得挺滋潤啊，你這都發福了不少。”

“那是，”周毅挺了挺肚子，一臉得意，“有家有女萬事足嘛！”

一番寒暄過后，兩人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笙子。”

周毅先開了口，語氣嚴肅。

“我知道你想從頭再來，但這條路，并不好走。”

“我知道。”

林笙的回答很平靜。

“我可以幫你介紹其他工作，笙子。離開這個圈子，憑你的頭腦，在哪兒都能過得很好。”

“我知道。”

“那些人……他們不會讓你再輕易回到這片戰場的。”

周毅的聲音壓得很低，眼神里透著擔憂。

林笙沉默了幾秒，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周毅的眼睛。

“周毅，你老實告訴我。”

“你現在只能待在這里當教練，和你當初站出來幫我說話有沒有關系？”

“不對，不僅僅是幫我說話，你是不是暗中調查了什么？”

周毅沉默了。

他沒有回答，但這個沉默。

已經給了林笙答案。

林笙的拳頭，在身側猛地捏緊。

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抱歉……周毅。”

“別說什么抱歉，笙子。”

周毅搖了搖頭。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只是……”

“不過正因為如此。”

林笙打斷了他，聲音不大。

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

“我才必須要回去。”

“有些人，有些事，總要有人去清算。”

“我曾經失去的一切，不是為了讓那些人高枕無憂。”

“而是為了讓我看清，到底該從誰的身上把它們一件一件地親手拿回來。”

看著林笙眼中那熟悉的光芒。

周毅知道，自己再也勸不動他了。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最后，那份屬于朋友的擔憂，被屬于對手的嚴肅所取代。

“那就先過我這一關。”

“什么？”林笙愣了一下。

“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我這個老東西和你在這兒說半天沒用，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讓我看看。”

周毅的目光變得銳利，仿佛又回到了賽場上那個運籌帷幄的“圣徒”。

“你費盡心力選出的這些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如果連我這支業余隊伍都過不了，笙子，我勸你最好趁早打消復出的決定。”

林笙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一絲久違的張揚和自信。

他伸出手。

周毅也伸出手。

兩只代表著不同時代王者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賽場上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