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看上去乖巧又可愛。

“行吧。”

林笙吐出一口煙圈。

“你想聊什么？”

“教練……”

霍祈捧著牛奶，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那個……你不想問我點什么嗎？”

“呵呵，我有很多事想問你。”

林笙笑了笑轉過椅子，指著屏幕上的數據。

“你瞧瞧，這兒，團隊賽三分十五秒的時候，你在這個位置，為什么要突然脫離陣型，進行無意義的戰術掃射？”

“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打亂了吳宇的指揮？”

“還有這里，吳宇已經下達了撤退指令，為什么你還在原地猶豫，沒有第一時間跟上？”

“就因為你這一下，蘇依的側翼才會暴露出來……”

“唉唉！停！停！”

霍祈趕緊打斷他。

“教練，那啥……這些技術上的問題，明天早上復盤的時候再罵我也行啊。”

她頓了頓，聲音小了下去。

“你……不想問我一些……別的事情嗎？”

林笙知道她想說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指了指自己房間的床邊說道。

“你過去坐著吧。”

霍祈乖乖地點了點頭，捧著牛奶，安靜地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現在很老實，像一只受了驚的小動物。

如果換作是平時。

她肯定已經開始想方設法地調侃林笙，讓他害羞一下了。

看著她這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林笙緩緩地吐出一口煙圈說道。

“你自己說吧。你特地爬窗戶來找我，肯定是有些事情想自己親口說出來。”

他頓了頓補充道。

“而且這些事不方便和楚瑩她們說，對吧？”

“嗯。”

霍祈乖乖地點了點頭。

捧著牛奶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她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詢問。

“教練……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

“你天賦還行，槍感不錯，但性格太隨性了，戰術紀律性很差。技巧和成長性都……”

“哎呀！”

霍祈不滿地撅起了嘴。

林笙嘆了口氣，換了一種說法。

“你為什么，一直要去扮演一個……討好別人的角色？”

這句話一問出口。

霍祈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你看上去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好像和誰都能打成一片。”

“和每個人都相處得‘挺好’，也僅僅是‘挺好’而已。”

“換句話說，你其實和每個人，都刻意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所以團隊賽的時候，即便是不善于交流的尼娜，還有腦子不太好使的大小姐，都能很快理解吳宇的指令，并且立刻執行。”

“而你卻會猶豫。”

“你平時說的一些話，做的很多事，也都是在下意識地順著別人的喜好去做去說。”

隨著林笙的話一句句說下去。

霍祈捧著牛奶的手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所以。”

林笙最后問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辛苦，勉強自己去做一些你根本不擅長，也不喜歡的事情呢？”

林笙問完了。

房間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只剩下電腦風扇輕微的嗡鳴聲。

許久，霍祈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緩緩地抬起頭，眼眶已經有些泛紅。

“教練……或許他們沒有說錯。”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我……我就是一只寄生蟲。”

林笙沒有打斷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一開始會來螢火戰隊，就是因為……這里有錢拿。”

“還可以免除掉全戰大學那筆高昂的住宿費，所以……我才一直待在這里的。”

“而且……我的戰具，也的確不是花的自己的錢買的。”

“當然這個錢，我以后一定會還給大小姐的。”

“那還有什么問題？”

林笙又點燃了一根煙，淡淡地問道。

“誒？”

霍祈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你本來就是我們隊伍的一員，是我們看中了你的天賦，邀請你加入的。”

“又不是你靠坑蒙拐騙混進來的。”

林笙吐出一口煙，理所當然地說道。

“包吃住和發工資，是戰隊應盡的義務。”

“而你也確實為我們帶來了接力賽的開門紅，證明了你的價值。”

“至于全戰的戰具，你也說了，以后會還給楚瑩。”

“那還有什么問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