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
岳陽一邊劇烈地喘息。
一邊握著自己那把老式的長柄法杖戰具。
耳朵里傳來的嗡鳴聲。
是第一代格式塔粒子所帶來的最簡陋的眩暈模擬感。
前方的背影是賀知。
再前方。
是敵人,最后一名敵人。
倒下了。
護盾值,歸零。
而后,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才慢慢隨著全息領域的解除。
傳入了他的耳中。
贏了……
年輕的賀知猛地轉身,看向岳陽。
眼中閃爍著光芒。
“老岳,我們贏了!”
“贏了!!!”
飛機的顛簸,讓岳陽從睡夢中驚醒。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正在通過一段不穩定氣流區,請您返回座位,系好安全帶。”
廣播里傳來空乘人員沉穩的聲音。
“飛機預計將在半小時后,抵達海寧市天河國際機場。”
岳陽揉了揉鼻梁。
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么踏實過了。
也很久,沒有夢到過曾經的事了。
現在的岳陽。
幾乎有些不敢去看那些關于全戰領域的消息。
每當看到那些還在賽場上拼殺的年輕選手們。
他就害怕想起曾經的那個自己。
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
賀知退役的那一天,一切都結束了。
代表著老云州的最后一人。
已經徹底消失。
他們存在過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復存在了。
真的如此嗎?
這個叫林笙的毛頭小子。
那個在賽場上對賀知大放厥詞。
賽后卻被賀知灌得倒在路邊,一邊吐一邊說大話的小子。
現在還記得他。
并且還說。
自己的戰隊需要自己。
明明自己不應該這么任性。
請假一天,這個月的績效獎金就會被扣掉。
但是,岳陽還是在掛了那個電話之后。
鬼使神差地請了一天假。
和妻子簡單說了一下要去海寧市臨時出差之后。
就買了最早的機票趕到了這里。
在接機口。
岳陽背著那個簡陋的大背包。
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等待著他的林笙。
看來這三年,這小子也不好過啊。
似乎也憔悴了很多啊。
他眉宇之間的那種狡黠,似乎變得不再那么鋒芒畢露了。
“老岳!這兒!”
林笙朝他招手,并把他帶上了一輛早就等在門口的黑色轎車上。
“你到底找我來做什么?”
車門關上后,岳陽立刻問道。
“肯定是你感興趣的事。”
“我現在感興趣的事,就是怎么樣才能把下個季度的kpi報表做得漂亮點。”
“然后下班之后,回家陪我的老婆和孩子。”
林笙笑了笑,告訴他。
“我現在在一家戰隊當選手。”
“然后呢?”
岳陽挑了挑眉。
“你該不會是要讓我這把年紀的老古董,復出和你一起征戰沙場吧?”
“那不至于。”
林笙打量了他一下。
“等會兒把你腰打折了,不得養你一輩子?不劃算。”
“掉頭,我要回去了。”
“哎哎,老岳,你著什么急啊。”
林笙連忙拉住他。
“不是讓你復出當選手。但是,我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
“說說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