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不及了!”
他很絕望,很痛苦。
連呼吸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了。
他死死地盯著沙盤,卻發現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專注。”
吳宇渾身一顫。
猛地回過頭來。
他看到一個身材瘦高,戴著眼鏡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后。
斯斯文文的,目光正落在他面前的沙盤上。
“部署地挺不錯啊。”
男人推了推眼鏡,指著沙盤說道。
“血償者模式下,選擇這種雙翼佯動,中路強突的撤離方案,很大膽。”
“利用fox和血狼的速度與遠程優勢,在兩條側翼不斷騷擾,制造出主力要從側翼突圍的假象。”
“迫使對方分兵布防。而真正的核心,也就是你們的血償者,卻在林笙和尼娜的保護下,利用地形掩護,從中路最短的路線直插撤離點。”
男人的一番話。
瞬間點燃了吳宇眼中的光芒。
他激動地指著沙盤,語速飛快地說道。
“是,是的!烽煙戰隊的李,李李偉雖然劍術高超,但他更擅長陣地防守,只要我們的佯攻部隊不與他發生正面沖突。他很難追上血狼的速度。”
“而而而!而他們的核心威脅尹巧,視野一定會被我們兩翼的火力所吸引,這這,這就為中路的突進,創造了最好的機會!”
他一口氣說完了這段話。
甚至完全沒有去在意,自己是在和誰說話。
男人聽完點了點頭,又給出了一些思路。
“想法很好,但你忽略了陳宇的‘粒子干擾音波’。”
“他的干擾范圍很大,一旦你們的中路被發現,他一個人就能遲滯你們整個隊伍的行動。”
“所以,你們的佯攻部隊必須要有一個人,承擔起反向牽制的任務,逼迫陳宇無法輕易地支援中路。”
男人給了吳宇一些新的思路。
兩人你一我一語地,竟然討論了近半個小時。
最后,男人看著一臉興奮的吳宇問道。
“你的戰術安排都挺不錯,邏輯也很清晰,只要能執行到位,即便是烽煙戰隊,也會感到很麻煩。”
“所以,你剛才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吳宇臉上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去。
他的口吃立刻又變得嚴重了。
“就、就是……執、執行……有、有問題……我、我……我就是問題。”
“你口吃?”
“是、是的……”
“可你剛才和我討論戰術的時候,沒有多嚴重的口吃啊。”
吳宇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剛才……好像……真的沒怎么口吃。
男人笑了。
“你不是口吃,你只是不自信,脆弱,敏感。”
“當你全身心地投入到戰術推演中時,你的大腦里沒有空間去想‘我會不會口吃’這件事,所以你很流暢。”
“可一旦到了需要下達指令的時候,你越是在意‘我說話會結巴’,就越是會口吃。”
男人扶了扶眼鏡,看著他。
“在戰場上,你就像你的綽號一樣,是一個指揮家。”
“你的隊員是你的樂手,戰場是你的舞臺,而你手中的戰術板,就是你的指揮棒。”
“你所要做的,不是去思考每個音符該怎么發音,而是要去構想整首交響樂的宏偉篇章。”
“你要在意的是節奏的起伏,旋律的走向,以及在哪個小節,讓哪一組樂器奏響華彩的樂章。”
“把你的全部精力,都放在這上面,這才是你的工作,也是屬于你的領域。”
吳宇聽得入了迷。
“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我……我還能再請教一些戰術方面的東西嗎?”
男人卻擺了擺手,轉身準備離開。
“我來這里,只是受人所托。”
“你的戰術安排,我不打算過多干涉。畢竟……”
他走到門口,回過頭。
鏡片上反射著清冷的光。
“以后,咱們也會成為對手。”
“我很期待和你交手。”
“指揮家。”
男人離開了。
與此同時,在燈火通明的餐廳里。
林笙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
收到了一條短信。
解決了,問題不大
林笙看著短信。
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察的微笑。
“誰啊?笑得這么開心?”
楚瑩立刻像只好奇的貓一樣,湊了過去。
“沒什么,一個老朋友。”
“誰啊。”
“驚蟄戰隊的萬義閔。”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