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楚瑩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滑落。
“尼娜是我們家的小妹妹,是我們的家人……怎么可能無所謂啊!”
林笙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
將手中的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里。
“我不是說她不重要。”
“我是說,這對她來說,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他用一種極其冷靜的語氣解釋道。
“在華夏,因為國籍法案的限制,尼娜永遠不可能代表華夏加入國家隊。”
“她的職業生涯最高上限,就是在俱樂部層面拿到一個全戰領域的世界冠軍。”
“但如果她回到意大利,加入了他們的國家隊,那她所能達到的高度,就完全不同了。”
“她可以真正地身披國旗,為了國家的榮譽而戰斗。”
“全戰領域,雖然一直標榜著體育外交,但那更多的是商業噱頭。”
“但從今年年底,協會和全世界即將推行國家賽制改革開始。”
“這項運動,才會真正成為一種可以影響到國家之間關系的大型國際競技。”
“意大利全戰協會既然敢做出這種承諾。”
林笙最后總結道。
“就意味著,他們有絕對的把握,能將尼娜培養成站在世界最高點,代表他們國家顏面的運動員。”
“這對任何一個有野心的選手來說,都是無法拒絕的誘惑。”
楚瑩通紅著眼睛,一邊用力擦著不爭氣的眼淚,一邊抽噎著,話都說不完整。
“但是……但是……”
“不過這件事我們說了不算。”
林笙打斷了她的話。
“尼娜,還有她監護人的意見才最重要。”
說著,他當著兩人的面。
直接撥通了一個遠在瑞士的國際長途。
電話幾乎是秒接。
“岑雪姐,恭喜發財啊。”
林笙用上了他最油嘴滑舌的語氣。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同樣戲謔的聲音。
“乖兒子,想媽媽了?”
“嘿嘿,岑雪姐,我現在很期待在賽場上給你送終了。”
“有什么事,快說。”
“最近比賽打得很順利啊,看你用第二代粒子也很順手……”
“林笙,我數三聲。你再給我拐彎抹角,信不信我回頭就把你的生物信息,打包賣到gay專用的伊甸平層去?”
“額……”
林笙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立刻正色道。
“姐,意大利全戰協會那邊,想把尼娜引援回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
“尼娜的意思呢?”
“還沒告訴她。”
“她自己決定。我不是她媽。”
“嘟――嘟――嘟――”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
林笙卻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嬉皮笑臉。
“這就是放養家庭。”
楚瑩看著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又氣又委屈。
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伸出雙手,一邊哭著,一邊用力去捏林笙的臉頰。
“嗚嗚嗚……你笑什么啊!你難道一點都舍不得嗎!?”
林笙任由楚瑩蹂躪著他的臉,含糊不清地說道。
“唔系,窩不里姐啊,瑩寶。”(不是,我不理解啊,瑩寶。)
“嗚嗚……什么?”
“你似不似以為,尼娜回氣加入意大利國家隊,就要和咱們生離死別了?”
“嗚……難道不是嗎?”
“你腦子被門夾過嗎?”
林笙終于受不了,抓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道。
“就算尼娜真的被引援回去,那也是年底的事了。”
“而且,她和我們螢火的合同還在,白紙黑字寫著呢。”
“所以,她最多只能算是由我們螢火戰隊俱樂部,‘租借’給意大利國家隊的該國籍運動員。”
岳陽看著還是一臉迷茫的楚瑩,也幫忙解釋道。
“國家隊的比賽賽程,現在雖然還沒最終確定,但絕對不會有國內循環賽那么漫長。”
“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一個月。”
林笙立刻接過話頭。
“就打一個月的事兒,你著什么急啊?”
“她打完國家隊的比賽,不還是得乖乖回我們螢火來嗎?那可是咱們的孩子,能跑得掉嗎?”
楚瑩捏著他臉的手,動作一僵。
她眨了眨還掛著淚珠的睫毛,抽噎聲也停了。
“咦?”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又羞又惱地松開手。
給了他胸口一拳。
“你……你不早說!嚇死我了!”
“等等!什么叫咱們的孩子!你去死吧!判你死刑!!你這個大半夜騷擾未成年的色胚!”
“唉,別冤枉我啊,我只是在學外語,順便向她打聽一下,她姐姐最近有沒有研發出什么新的拔刀方式。”
“那更猥瑣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