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看著那個擋住他去路的人。
來人穿著一身沒有任何軍銜標識的華夏特種作戰服。
身材高大,眼神銳利如鷹。
他的身后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
“安塞爾教授。”
軍官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怎么不看完你親自編排的這一出戲再走?”
安塞爾笑著緩緩抬起了雙手。
表示自己不會反抗。
“不用了。孩子們長大了,我的實驗也沒什么意義了。”
“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軍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然后兩名士兵立刻上前,用一個黑色的布袋子干脆利落地套住了安塞爾教授的腦袋。
將他如同押送一件貨物般帶走了。
孟春秋出現在了通道的門口。
“別掉以輕心,把他單獨關押,不要讓任何人去接觸他。”
聽了軍官對下屬交代的話,孟春秋笑著說道:“我更傾向于……”
說著孟春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抱歉,孟先生。”
軍官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對我們還有用。還請您諒解。”
“隨你們。”
“但我希望這一次,你們能把他關好。別讓他再出來禍害人了。”
“是,孟先生。”
“對了,這是他的終端。按照之前的約定,把它交給您了。”
軍官將那個終端交給了孟春秋之后,敬了個禮,而后轉身離開。
孟春秋拿起終端。
看到上面有一條剛剛發送出去的消息。
但是在發送出去的瞬間。
就被啟動的自毀程序徹底銷毀了。
完全查詢不到是發往哪里。
“老東西……死到臨頭還要添亂,你就和我們的老師一樣麻煩。”
“不過我連老師都能殺,你以為你玩兒得過我嗎?”
孟春秋收起了終端。
然后看向了那通往場館,充滿了光與熱的通道那一頭。
“享受你的舞臺吧。”
“這是你應得的。”
…
…
賽臺之上。
柳思思被林笙戲耍一般,不斷地打翻在地。
為了保存柳思思的護盾值。
林笙甚至不去用刀刃。
而是用刀柄,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她的身體。
柳思思一次又一次地摔倒。
然后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走。
又被林笙一把拽了回來。
“別著急啊。”
林笙的聲音,依舊是懶洋洋的。
“五十分鐘聽戰歌,咱們的時間還很長。”
說實話。
林笙不是很同情這個女人。
現在的她并非是在催眠狀態。
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不管她的理由是什么。
為了自由也好,為了阮浩也好。
但她都侮辱了這片戰場。
對于這件事,林笙是零容忍。
“既然你已經不想再待在這片賽場。”
“那么,我就給你一個結局。”
“一個不那么體面的結局。”
就在林笙,打算再一次折磨柳思思的時候。
柳思思一邊哭,一邊用手死死地抓住了林笙那只握著刀的手。
“不.....不要打了......”
“這不是還有力氣反抗嗎?”
林笙直接用那只握著刀的手,狠狠地撞在了柳思思的臉上!
柳思思立刻滿臉是血。
“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對于沒救的人,我從來都不是什么圣母。”
“我不會哭著求你,回到這片賽場。也不會犧牲自己來喚回你的內心。”
“這不是什么熱血少年漫畫。”
“沒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
“你是陸鯊戰隊的選手。”
“而我是螢火戰隊的選手。”
“就是這么簡單。”
林笙揪住柳思思的衣領,將其從地上粗暴地拽了起來。
解說也很納悶兒。
“怎么……這么像魔術師打高強那一場啊?”
“不對,比打高強那一場更殘忍啊。魔術師今天好像脾氣不太好啊。”
...
...
“對不起……”
柳思思淚眼婆娑地看著林笙。
“我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但我在陽光下,生活太久了……”
“我貪戀著,陽光下的溫暖……”
“陽光……”
林笙冷笑了一聲。
然后他湊近了柳思思。
“你不覺得,陽光對我們這種人來說,有些太過于刺眼了嗎?”
“那我要怎么做才好……”
“你告訴我啊……哥哥……”
林笙的手僵了一下。
沒有立刻回答他。
柳思思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任由那絕望的眼淚,劃過她那沾滿了鮮血與塵土的眼角。
不再語。
林笙這時候才發現。
柳思思的相貌……
和自己,和林蕓。
有幾分相似……
但是又不那么一樣……
他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
“這到底都是些什么操蛋的鳥事啊。”
他松開了那只抓著柳思思衣領的手。
然后站起了身。
直接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西洋劍。
最后看了一眼柳思思那已經完全渾濁的雙眸。
她好像......在這一瞬間。
失去了她的一切,整個人的信念都崩潰了。
林笙轉身,高高地舉起了那把不屬于自己的武器。
“劍魚選手已經失去了戰意。”
“申請,判負。”
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尤其是在意大利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