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我做什么檢查?”
林蕓直接打斷了她。
然后徑直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林笙在身后輕輕地推著林蕓的肩膀。
“行了行了,心情這么差啊?”
“哥,你為什么還帶我來見她。”
林蕓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的委屈。
“上次你不是說了,讓我和楚瑩姐最后來一次,以后再也不見這個人了嗎?”
“畢竟,她負責了你這么多年。”
“有始有終嘛。”
“呵。”
林蕓坐在椅子上,微微翹著腿。
雙手抱臂。
用一種盛氣凌人的姿態,看著那位手足無措的鄒醫生。
“小蕓……”
“你放心,今天不是我給你做評估。”
鄒醫生苦澀地說道。
“你對我抱有的敵意這么大,我是沒辦法給你做檢查的。”
“所以……”
鄒醫生走到門口,迎進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女醫生。
“兩位,你們好。我是本院心理學首席顧問,同時也是海寧市心理健康協會的副主席。”
鄒醫生有些愧疚地看著林笙。
“希望……希望這樣,能多少彌補一下,我對你們的虧欠……”
林笙沒有理會她。
只是和那位中年醫生,禮貌地握了握手。
林蕓最后也妥協了。
檢查一共花了兩個小時。
從引導性催眠,到羅夏墨跡測試。
再到主題統覺測驗。
以及一系列針對認知功能和潛意識應激反應的神經電圖分析……
最后林笙讓林蕓去醫院外面等他。
林蕓不肯,但林笙瞪了她一眼。
“聽話。”
“……知道了。”
林蕓走后。
林笙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上鎖。
“說吧。”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兩位醫生看著手中,那一疊疊復雜的測試報告。
最后那名中年醫生,扶了扶眼鏡。
“我覺得……您之前和小鄒說的那個假設……可能是真的。”
“您的妹妹。”
“可能真的,存在某種深植于潛意識核心的心理暗示。”
“而這種暗示直到現在,依舊在以一種我們無法直接觀測的方式,影響著她的認知與行為模式。”
“也就是說。”
林笙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在手中緩緩地轉來轉去。
“她現在,并不是我真正的妹妹?”
“不不不!”
鄒醫生立刻表示。
“她就是您的妹妹,這一點毫無疑問,您比誰都清楚。”
“只是在那種暗示的影響下,她可能會做一些……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事。”
“您可以理解為。”
中年醫生接過了話頭。
“她的人格,被強行分割成了數個互不連通的區域。”
“而代表著她最原始,最真實自我的那一塊,現在還沒有回到它正確的位置。”
“我們現在看到的,只是她為了保護自己而衍生出的一個或者多個次級人格。”
“一般我們稱其為.....解離性人格障礙。”
“那要怎么做?”
林笙問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
最后中年醫生表示、
“很抱歉……不管是誰做的,但是他的手法都太高明了……”
“而且人的大腦和內心,都是極其脆弱的存在。”
“我們實在是不能強行去進行干預性矯正。”
“所以……我們只能期待,這種情況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通過她自身的意志力,慢慢地自我整合與修復。”
…
…
螢火戰隊整備室內。
已經穿戴好了戰斗服的林笙和林蕓,正并排著坐在椅子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感受著這份屬于兄妹二人的寧靜。
“哥。”
“嗯?”
“我看起來,怎么樣?”
林笙轉頭,微微瞥了一眼林蕓。
她的眼神,似乎比之前更加凌厲了一些。
那和自己如出一轍的丹鳳眼……
似乎比之前更加邪魅了。
林笙笑著伸出手,捏了捏林蕓的臉。
“看上去很棒,狀態良好。”
“今天我們努力,剃陸鯊一個光頭。”
林蕓沒有去阻止林笙的動作。
只是微微有些臉紅。
但是那種臉紅,并非是害羞。
而是興奮。
“只要是你的愿望,哥……”
“我都會辦到的。”
林笙松開了手。
“今天比賽結束之后……”
“知道。”
林蕓打斷了林笙。
“我會和你去醫院,進行心理評估。”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搗鼓我的腦子。”
林蕓纖細的手指輕輕纏繞著自己的發梢。
“我會宰了他。”
林笙仰頭。
長嘆一口氣。
“怎么了,哥哥?”
林笙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
“老天爺啊,我身邊這群隊友,除了我兄弟巧兒,就沒有一個真正熱愛全戰的嗎?!能不能賜給我幾個正常隊友啊!”
“我現在轉會還來得及嗎?!”
“哈哈哈哈,哥哥你這樣好可愛哦,來,讓我抱抱。”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