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您想說什么。”
陳清茉始終保持著那份恬靜的微笑。
“那我換句話說。”
林笙朝著窗外,輕輕抖了抖煙灰。
“你真的只是在給我妹妹治病,沒有在她身上埋下什么新的陷阱嗎?”
一陣微風吹來,吹起了林笙那有些凌亂的頭發。
陳清茉微微歪了歪頭,而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只是,她的眼睛依舊是渾濁的一片灰白,看不到任何東西。
“林先生……”
“您這句話可有些失禮了。”
“開門見山吧。”
林笙將煙頭在窗沿上摁滅,然后關上了窗戶。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也不管你和孟春秋之間有什么恩怨。”
“我不會參與你們之間的任何事。因為我的眼里只有全戰領域,我只想要冠軍。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清茉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渾濁的灰色眼睛看著林笙。
“您……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呢。”
“而且,您還非常純粹,你的世界里根本容不下那些彎彎繞繞的小算盤。”
“但是……”
輪椅的驅動聲響起,慢慢地推到了林笙的身邊。
陳清茉“望”著窗外,聲音輕柔。
卻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
“……如果有人敢踏進你的世界,敢對你身邊的人動歪腦筋,敢來玷污你們為之奮斗的這一切……”
“那他們很快就會明白,魔術師這個名號,不僅僅是在賽場上才有效。”
“您會像拆解一個蹩腳的魔術一樣,把他們的計劃,他們的希望,他們所珍視的一切,都當著他們的面一點一點地拆得干干凈凈。”
“難怪.......他們會說您是和孟先生一樣的危險人物呢。”
林笙笑著聳了聳肩。
“我只是一個全戰領域的職業選手,別把我說得跟恐怖分子一樣。”
“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道你哥哥的事了?也知道孟春秋和你哥哥的關系了?”
林笙問道。
“那你也挺能忍的啊,在孟春秋面前,居然能裝得那么自然。”
“畢竟我也是心理學專家……”陳清茉笑著用手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林先生,我和我的哥哥,和您與您的妹妹之間可能不太一樣。”
“我們從小就是因為利益關系才會湊在一起的。”
“他需要我這個殘疾的身份來申請補助,甚至是接受捐款,來進入滬都大學學習。”
“而我需要一個身體健全的人來照顧我,讓我不至于無依無靠。這是一種……共生關系。”
“但或許我們之間,比一般的兄妹還要更加親密。”
她說著露出了一個有些邪魅的笑容。
“因為我們可以做普通的兄妹沒辦法做的事情……我們可以互相……”
“噫!惡心,惡心!”
林笙像是聽到了什么世界上最污穢的東西。
一邊瘋狂擺著手,一邊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
“這種事兒!哪怕花點錢呢!不丟人!惡心!!惡心啊!!”
林笙一邊念叨著,一邊拉開了臥室的門。
“誒?哥哥,什么惡心啊?”
林蕓好奇地問道。
“沒啥,我看到一只骯臟的大老鼠。”
“誒!?有老鼠!?哪兒呢!?”
沒等林蕓轉頭去看。
林笙已經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走了走了!小白把東西放下,跟上,我們走了!”
“好,好的……小茉姐姐!我們走了哦……我會回來看你的!!”
小白連忙放下手里的水果,跟著跑了過來。
陳清茉坐在輪椅上,微笑著對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輕輕揮了揮手。
“別忘記每隔兩個月,帶您妹妹回來復診哦,林先生。”
“知道了知道了!”
林笙不想再和這個女人多說半句話。
拉著林蕓和小白,幾乎是逃也似的,趕緊離開了這棟老樓。
等徹底走出了那條陰暗的巷子。
重新站在陽光下,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真是嚇人啊……
這女人,是個危險人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