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輝捂著臉就蹲在雪地里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的倒是挺傷心。
陳銘緩緩的來到他的面前,然后蹲了下去,用手在他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這人倒了,攙扶起來還是挺容易的,拽一把也就起來了,但是這人心要是倒了,那可就扶不起來了!”
“反正機會就這么一次,以后我上山你就跟著我,不管咋的也能混個溫飽,也不至于在家挺尸,那四肢都躺退化了,等你到時候再想弄點吃的,都沒有力氣,這人活著不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得爭口氣啊。”
“以前的我吧,那也是跟你一個德性,就是,現在也沒擺脫啥,這村里的人該議論議論,背后說罵就罵,但我現在都不在乎,我就尋思把這日子過好,有手有腳的,再把這日子折騰起來,而且我這有孩子有媳婦,以前也挺對不起的。”
“現在就想讓媳婦兒和孩子能夠過上好日子,進一步呢,就是擺脫現在這臭名,別讓身邊的人也跟著被議論。”陳銘語重心長的叨叨了起來。
而這一次劉國輝沒有像是之前那樣,說他一句有八句話在那等著呢。
反而是紅了眼睛抬起頭來,認真的看了陳銘許久。
“哥,你說我能行嗎?”劉國輝最大的缺點就是對自己太不認可了,是打小就產生了自卑。
畢竟這母親過世的早,是他父親把他一手拉大了,還真是一把屎一把尿,遭了不少罪。
可臨了,到老了之后,在這兒子身上也看不著,希望這一年到頭也不愿著個家,一看到這敗家子兒那就氣不打一處來。
所以每次回來,這爺倆都會大鬧一場,打的難分難解,那啥難聽的話也都往外說。
父子之間的這點情分也都鬧生分了。
“不是我說你行不行,是你覺得自己行不行?”陳銘拿出了手電筒,照在了對方的臉上。
劉國輝急忙用手遮蓋了眼睛,然后說道:“你別晃我眼睛,我就行!”
陳銘聽到之后臉上露出笑容,然后伸出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摟著就往回走。
這二人在路上有說有笑,又打又鬧,似乎之間也沒有了往日的芥蒂。
“哥,那你說我得準備點啥,再給你上山啊!”
“我也沒跑過山,啥都不懂啊。”回到村里,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劉國輝還是認真的問道。
“我記得你家不是有一把弓嗎,明天你收拾收拾帶上,我先帶你上山轉悠轉悠!”
“等把地形都熟悉了,再教你怎么下套子,怎么打獵。”
“有我帶著你怕啥。”聽到陳銘這么一說,劉國輝重重地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把東西給我拿來。”陳銘用手指了指劉國輝扛在身上的包,這回來的路上都是這小子扛著的。
就連這狗爬犁上的東西都是她在拉著。
劉國輝這才咧著嘴,還是尷尬的把大包遞了過去。
陳銘接過之后,又把買來的大米從里面分出了一小袋子。
“拿回去煮著吃,別明天早上又餓得像討勞似的。”隨著陳銘把米袋子扔給了劉國輝,盡管只有兩三斤,但也夠這小子吃兩頓了。
然后陳銘轉身就推開了院子門,把這狗爬的連同身上的大包小包全都整進了院子。
“哥!”剛要準備把這東西先搬進屋,陳銘忽然就聽到了院子外大門口傳來了一道哽咽的呼喚聲。
他很是疑惑的來到了大門口往外一看。
就看到劉國輝這家伙竟然跪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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