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屋里賴著干啥,出去幫個忙干點活去!”
“你說你要不露個面,這野豬不白打了嗎,給大家伙分的肉,人家還以為是我自己打的呢,你在這尋思啥呢,夢游呢!”陳銘這么一說,劉國輝卻靠在墻上咧著嘴撓了撓臉。
看起來似乎有些尷尬。
“我就不出去了,你就跟著張羅唄,這人這么多,我抹不開!”
“本來也是你帶我上山打的,我一個人也整不了啊,哥,這時候就變成功勞苦勞了!”
“咱們兄弟倆沒那么多說法……”
劉國輝淡淡的開口說道。
他這么一說,陳銘瞬間就明白過來了,合著是這小子抹不開臉,臉皮薄。
畢竟當初他們兩個,一個是羅鍋子,一個是瘸腿,在村里那也是三四等人,雖然大家都習以為常了,但一口一個羅鍋子,一口一個瘸腿,那也的確是不好聽。
這時間久了,多多少少都有點自卑,也不愿意往那人堆里湊。
“別扯那犢子,有啥的,今天你是長臉了,讓村里的人都吃上肉了。”
“咱們村和別的村不一樣,人心沒那么壞,能吃上你劉國輝的肉,這經理也都念著你的好,趕緊跟我出去!”陳銘說到這兒的時候就一把扯住了劉國輝的衣服往外拽。
劉國輝這小子開始撕吧了起來,這臉都通紅了,憋不住笑,但又不好意思出門。
但陳銘必須要把他這個毛病給改過來,這人得有自信不自信,怎么能把事干好。
特別是這么重要的日子,多少人在外面看著呢,
盡管不是什么出人頭地的大事,但對于村民們來說,就這年頭,能夠請他們吃肉,絕對能夠撈一份人情。
好不容易把劉國輝給拽到外面,恰好,正在切酸菜的溫紅霞看到這一幕就扯著嗓門嗷嗷喊了一聲。
“哎呀,我的媽呀,這劉國輝啊,我說剛才咋一直找不到人呢,你說你躲屋子里干啥!”
“是不是看到這么多人不好意思啊,那有啥抹不開的,都一個村里住著,那今天大家伙都是沾了你的光,能吃上肉呢。”溫紅霞這么一說!
原本還彎著腰,正在和陳銘來回推搡著劉國輝,忽然就站直了起來。
氣質還忽然就硬了呢。
嘖……似乎這場面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那么可怕。
“去,跟老張叔還有老龐哥把那肉切一切,把骨頭拽一拽,扯一扯,你單開個小灶,把這大骨頭扔進去燉一燉,拆骨肉燉大白菜粉條,可香了!”
“到時候還能喝點骨頭湯啥的,別忘了把那湯泡點苞米面,給二黑子喂嘍。”陳銘說到這兒的時候,一腳又踢在劉國輝的屁股上。
這小子就咧著嘴,朝著老張叔那邊走去,然后也跟著忙乎了起來。
你還別說,劉國輝往那一湊,被幾個老娘們圍著開了幾句玩笑,那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但過了一會也就習慣了。
也就開始跟著周圍老少爺們聊著天嘮著嗑,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
似乎這么多年啊,這一刻是他人生當中高光的時刻,本體有多有面子了,那老少爺們說起他的時候,那也都夸贊。
特別是溫紅霞,這老娘們嘴里沒事就冒出個葷段子,把周圍的大伙兒逗得咯咯直笑,特別是劉國輝那更是被調侃的都快要把腦袋鉆進灶坑里了。
而劉有志已經坐在桌子上旁邊了,這現在有豬肉吃,他肯定不會走啊。
韓金貴也進屋子里頭,招呼了一聲韓秀梅,讓她去村東頭打兩瓶白酒回來。
這韓秀梅也知道外面熱熱鬧鬧,是陳銘打回了野豬,邀請村子里人吃殺豬宴,那心里頭也很開心,然后就穿上了衣服往外走。
來到-->>這院子的時候,許多人也都跟著韓秀梅打著招呼,特別是夸著韓秀梅生了孩子,這小身段還是保持的那么好,這小臉蛋也比以前更白了。
韓秀梅也是靦腆的低著頭,然后往外走,陳銘看到了之后急忙就追了過去,然后就緊緊的跟在后面,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