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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撅把子獵槍,有單管銃,還有背著弓箭的,甚至也有扛著半自動buqiang的。
每個人腳邊還牽著條獵狗,吐著舌頭大口喘氣,眼神兇狠。
陳銘微微一愣,認出那坐著的男人正是趙巖松。
之前聽劉國輝念叨過,說這伙人看著挺專業,今日一見,果然排場不小。
他和劉國輝雖說打了不少獵,跟這伙人比起來,倒像個草臺班子。
也難怪黃家俊當初會信他們,這陣仗確實唬人。
好在他知道這伙人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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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事就甩鍋,打獵的真本事未必有多強,不然還真得被這派頭鎮住。
屋里人不少,六個生產隊的隊長都在,韓金貴正站在桌前講話。
見陳銘進來,眾人紛紛打招呼,連黃美君也抬眼看來,眼神里閃過一絲訝異和探究。
陳銘徑直走到第六生產隊隊長黃大興身旁坐下。
“咋才來?”
黃大興壓低聲音,“剛才聽你爸那意思,好像不讓你摻和了,家里出啥事了?咋還半路打退堂鼓?”
“沒啥事,這不來了嘛。”
陳銘找了個借口,“昨天太累,睡過頭了,等我起來,我爸早出門了,估計他誤會了,以為我不想當這隊長。”
黃大興這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瞧著趙巖松那伙人雖像模像樣,但一想到張玉祥摻和在里頭,心里就打鼓。
村里誰不知道張玉祥是個賭徒?沒人性沒信譽,連自家人都禍害,當初跑出去避債,如今回來竟帶著個妖精似的女人,連自家媳婦都不管,明目張膽地在村里晃悠,這種人怎么靠得住?
沾上他,再好的事也得變糟。
也正因如此,村民們對黃美君這伙人印象也好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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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里頭摻了張玉祥這么根攪屎棍。
韓金貴見陳銘來了,暗自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開口:“各大隊的隊長都到了,還有黃小姐、趙隊長。
咱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六個生產隊加起來兩百多戶。
今年生產隊產量不高,眼瞅著要過年了,鄉里的意思是,讓各村組建狩獵小隊,給村里多打點肉,讓大家伙過個好年。
眼下咱村的狩獵小隊還沒組建,隊長也空著,今天叫大伙來,就是商量這事兒。”
話音剛落,黃美君就站起身,臉上堆著得體的笑:“韓村長您好。
我這次帶趙隊長他們來,就是想競選這個狩獵小隊的隊長。
我是做皮毛生意的,眼光還算準,看人更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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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隊長他們絕對有這個能力。
他們雖是外來的,但‘到哪座山唱哪首歌’,規矩都懂。
周圍山林里雖有其他獵人,但我們想在貴村組建小隊,您放心,打到的肉全給村里分,皮毛我按市價收,至于村里怎么分配,全憑您做主。”
說罷,她優雅地坐下,姿態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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