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敢動我姑爺子?老子劈了他!”
韓金貴突然從屋里沖出來,手里拎著把菜刀,寒光閃閃,直奔著最前面的那個壯漢劈去。
那壯漢嚇得連連后退,差點摔進壕溝里,臉都白了。
周圍的村民聽到動靜,全拎著扁擔、鋤頭跑了過來,一下子把趙巖松那伙人圍在了中間,個個怒目圓睜,跟要吃人的似的。
趙巖松一看這架勢,知道硬碰硬討不到好。
他剛當上隊長,要是把村長和村民都得罪了,往后在七里村就別想立足了。
更何況黃美君已經皺著眉走了過來,那眼神明擺著是不想把事鬧大。
“好,好你個陳銘!”
趙巖松捂著嘴,含糊不清地罵道,“你給我等著!往后別讓我在山里看見你,不然我弄死你!”
說完,他狠狠一甩袖子,帶著人跟黃美君灰溜溜地往村外走。
張玉祥更是嚇得魂都沒了,連滾帶爬地跟在后面,一句狠話都不敢說,生怕陳銘再追上來揍他。
陳銘吐了口唾沫,看著他們的背影,眼里的火還沒消。
韓金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往后……
可得小心點了。”
陳銘聽了韓金貴的話,只是淡淡一笑,眼里壓根沒把趙巖松那伙人當回事。
尤其是張玉祥那個癟犢子,算是徹底撕下了臉皮,連裝都懶得裝了
——
這哪是人干的事?
好歹韓金貴曾是他的老丈人,當年他賭錢輸得底朝天,債主拎著鐵棒子堵在門口,揚要打斷他的腿,還不是韓金貴拉下老臉,挨家挨戶磕頭借錢,才把那窟窿填上?
這些恩情他全忘了,就記著韓金貴當年揍過他幾巴掌。
可那打罵,哪回不是為了他好?
恨鐵不成鋼才動的手啊!
說起來,陳銘和張玉祥這倆上門女婿,當年在村里真是一對
“活寶”,沒一個省油的燈。
韓金貴攤上這倆,算是倒了八輩子霉。
可老韓心里再憋屈,也沒真撒手不管
——
畢竟是閨女的男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往絕路上走。
只是后來,陳銘醒過悶來了,日子越過越紅火;張玉祥卻一頭扎進了泥坑,徹底破罐破摔。
偷自家自行車換酒喝,勾著外人坑親戚,如今更是領著野娘們招搖過市,連老丈人都敢動手。
韓秀娟跟他離婚,那是板上釘釘的事,誰也攔不住。
這小子早沒了當初的油腔滑調,再不會一口一個
“爸”
地哄著韓金貴團團轉了。
陳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投向遠處的長嶺山,心里頭那點念想又冒了出來
——
那頭
“老虎崽子”,真是越想越心癢。
不把它打著,這口氣順不過來。
這么琢磨著,腳底下就發了癢。
他轉身往劉國輝家走,院門上的鐵鏈子就那么松松垮垮掛著,一拉就開。
進了屋,一股子酒氣直嗆鼻子,劉國輝那小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哈喇子都快流到枕頭上了。
炕邊的飯桌上杯盤狼藉,倆空酒瓶倒在那兒,一看就是倆人喝剩下的
——
不用問,準是昨天跟四姐韓秀娟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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