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說完之后就朝著外面走去,他就回去準備準備了。
陳銘回了家,徑直往倉房鉆。
他翻出之前攢下的粗麻繩,又拖出那張織了一半的大網
——
這網眼細密,繩頭擰得結實,本是預備著開春捕野豬用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他要做個專門對付猞猁的陷阱:先選了三根碗口粗的松木桿,在頂端削出卡口,兩兩交叉固定,做成個能開合的三角架!
再把麻繩搓成更粗的索套,一端系在三角架的活扣上,另一端牢牢綁在旁邊的老樹根上!
最后在索套周圍鋪了層薄雪,撒了點新鮮的獸血
——
那是上次打狍子留的,用鹽腌著,這會兒聞著還帶著股腥氣,最能引野獸上鉤。
這陷阱比普通的鐵夾子厲害,一旦有大家伙踩進去,三角架會
“哐當”
一聲合攏,索套瞬間收緊,勒住腿肚子,任憑多兇的野獸也掙不脫。
他又在附近挖了個半人深的土坑,坑底插了些削尖的木橛子,上面用樹枝和雪蓋好,只留個能容下一只腳的縫隙
——
這是給猞猁預備的!
“第二道菜”,就算它躲過了索套,也得掉坑里吃點苦頭。
忙活完這些,已經過了一個多鐘頭。
羅海英在院里喊:“銘啊,別瞎折騰了,趕緊來吃飯!”
陳銘拍了拍手上的雪,往屋里走。
一上炕,就見韓金貴捧著個小酒盅,臉拉得老長,眉頭皺得跟山褶子似的。
“爸,還琢磨那癟犢子呢?”
陳銘端起飯碗,扒了一大口菜,“犯不上糟心。趕緊把介紹信給四姐開了,你瞅張玉祥那王八蛋,帶著個女人在村里晃悠,跟耍猴似的,不嫌丟人?早離早干凈。”
韓金貴悶頭喝了口酒:“早開了。你四姐揣著介紹信和結婚證,一早就去鎮上了,估摸著這時候手續都辦利索了。”
“那才好!”
陳銘嚼著飯,含糊道,“不說他了,就說趙巖松那伙人,指定不靠譜。這段時間您多留個心眼,別輕易信他們的。”
“我知道,”
韓金貴放下酒盅,“一看就不是善茬。可惜了這狩獵隊長,要是你當,我一百個放心。沒成想村里人為了點糧食,竟選了外人……
不過還好,不少人挺向著你,你前陣子分的那些豬肉,沒白給。現在你在村里的名聲,可比以前強多了。”
說到這兒,老韓臉上才擠出點笑。
倆上門女婿,一個徹底廢了,一個卻成了村里的
“能人”,雖說沒有兒子,有這么個姑爺子,他打心眼兒里滿足。
這都是陳銘自己掙來的
……懂事、能干、勤快,走到哪兒都有人豎大拇指。
“別提那癟犢子了,晦氣!”
羅海英往陳銘碗里夾了塊肉,“你們爺倆趕緊吃。”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