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憋著笑,故意氣她,“劉國輝都傷老心了,昨晚喝得五迷三道的,說以后都不找媳婦了。”
韓秀娟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陳銘直咧嘴。“跟你說正事呢,少跟我扯犢子。”她白了陳明一眼,臉上卻悄悄泛紅。
“我可沒出主意,那純粹是人家劉國輝的心思。”陳銘收起玩笑,正經說道,“他看你心里不得勁兒,就尋思買點禮物哄你開心,就這么簡單。”
韓秀娟聽完,臉上居然露出點笑意,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轉身回了屋,房門輕輕合上。陳銘撓了撓頭,猜不透四姐到底咋想的,干脆懶得琢磨,回屋扯過一張被子躺下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劉國輝就顛顛地跑來了,手里還攥著根鞭子:“我借著馬車了,咱趕緊去接秀梅嫂子和孩子!”馬車上早鋪好了兩套厚棉被,怕娘倆路上凍著。
倆人趕著馬車剛到村口,就見一大伙人圍在那兒,熱鬧得很。韓金貴站在人群中間,正指揮著大家排隊。黃美君、趙巖松,連張玉祥那小子都在,幾個人正把馬車上的兩頭野豬往下扔,看樣子是要給村里分肉,村民們都踮著腳等著,議論紛紛。
誰都知道,趙巖松這伙人昨兒晚上就回了村,今兒一早就上了長嶺山,這剛回來就打了兩頭野豬,立馬跑到村里來分肉。有村民忍不住夸贊:“當初選趙巖松當狩獵小隊隊長真是選對了,你看這才幾天,就給咱送肉來了!”不少人跟著點頭附和,臉上都帶著盼頭。
劉國輝聽得氣不打一處來,攥著鞭子的手都捏白了,卻沒吭聲。陳銘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趕緊過去。
可剛要路過,張玉祥那癟犢子眼尖,一下子跳了出來。他瞧見陳銘和劉國輝,立馬陰陽怪氣地笑起來:“哎喲喂,這不是陳大獵人嗎?咋的,以后不能上山打獵了吧?記沒記住,以后村里有我們狩獵小隊,你們倆就別跟著搗亂了!不裝了?不得瑟了?”
他叉著腰,像是小丑似的唾沫星子橫飛,“以為就你們倆會打獵?我們比你們強太多了!打回來的野豬直接給村里分,哪像你們,偷偷摸摸賣了自己悶聲發財,誰也不管不顧,活著那叫一個自私!”
陳銘懶得搭理這跳梁小丑,一甩鞭子趕著馬車繞了過去。
……
路上,劉國輝忍不住罵起來:“這王八羔子張玉祥,就會狐假虎威!就他那損樣,上了山看見狼都得嚇尿褲子,還不是跟著趙巖松那伙人混?自己啥本事沒有!”
“趙巖松那伙人也不咋地。”陳銘冷笑一聲,語氣篤定,“你以為他們真有本事?先不說打獵咋樣,就他們那人品,眼里全是利益,要不了兩天,指定得鬧翻天,你就瞅著看吧。”
“光屁股騎自行車,嘚瑟他爹呢,完犢草的玩意兒……”劉國輝也撇嘴罵了一句,過癮多了!
馬車轱轆碾過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朝著秀梅娘家的村子慢慢駛去。
太陽剛爬上東邊的山頭,把倆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身后村里的喧鬧漸漸遠了,只剩下馬蹄踏雪的輕響。
陳銘和劉國輝趕著馬車進豐收村時,也就八九點鐘……
到了自家門口,剛從馬車上跳下來,陳銘就瞅著大門掛著把黃銅鎖,心里直犯嘀咕。
這時候家里咋還鎖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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