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子里有人說,瞅見你大姐夫跟咱屯子一個人在一起耍錢,你媽就信了,在家坐不住,非拉著我過來看看。”
陳銘聽了直搖頭:“啥玩意兒?我大姐夫耍錢?”
“這是哪個狗犢子瞎胡咧咧!”
“我大姐夫那人,老實得跟悶葫蘆似的,一棒子都削不出個屁來,還嘎嘎摳門,最怕我大姐了,咋可能去耍錢?”
他估摸著,這八成又是有人造謠,跟上次老丈人家被造謠似的,最后查出來是身邊人干的。
“別管咋說,先去看看唄。”周慧蘭接過話茬,眼圈有點紅,“你大姐兩三年沒回來了,去年過年都沒過來,我也挺想她的。”
“正好你來了,讓秀梅回去吧,不然那孩子餓了,你二叔二嬸也抓瞎。”她的目光落在韓秀梅身上,滿是疼惜。
“行,媳婦兒,你坐劉國輝的馬車回去吧。”陳銘轉頭對韓秀梅說,“我跟爸媽去就行,放心吧,沒啥大事。”
“不行你就抱孩子先回娘家,四姐也在家呢,天天念叨著讓你回去。”
韓秀梅點了點頭。她本來就是因為陳銘沒在家,公公婆婆著急沒主意,才跟著過來搭個伴兒,現在陳銘來了,她也放心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跟老兩口囑咐,“爸媽你們別著急上火,肯定沒啥事兒,陳明跟著呢,你們放寬心。”
說完,她轉身朝著遠處的劉國輝走去。
周慧蘭在后面喊:“秀梅回去慢點啊,讓劉國輝多瞅著點路!”
“知道了媽!”韓秀梅回頭應了一聲,上了馬車。
劉國輝趕著車掉了頭,馬蹄踏在雪地上,“噠噠”地往回走。
陳銘這才陪著爸媽,繼續往白山村走。
豐收村到白山村,中間隔著兩個村子、四個屯子,攏共十七八里地,走著得一個多鐘頭。
天還早,日頭掛在頭頂,曬得身上暖乎乎的。
陳銘一路上跟爸媽嘮著家常,說些山上打獵的新鮮事,又講了講打算蓋磚瓦房的計劃,變著法兒地寬老兩口的心,怕他們跟著上火。
陳建國抽著煙袋,聽著聽著,眉頭漸漸舒展了些。
周慧蘭也時不時插句話,問些秀梅和孩子的近況,臉上的擔憂淡了不少。
雪地里留下三串腳印,慢慢朝著白山村的方向延伸,遠處的白石頭山在日頭下泛著光,看著倒也不那么刺眼了。
一家三口趕到白山村時,日頭已經爬到頭頂,臨近中午了。陳銘的肚子早就咕咕叫,可心里頭揣著事,倒也沒覺得多餓。
這趟上山折騰下來,手里落了好幾千塊,算是沒白遭罪。回頭把那只黑貂處理了,又是一筆進項。不過這次,他沒打算賣給黃家俊。
前陣子跟劉國輝合計好了,想把黑貂送給當地一個坐地炮,好像叫什么鎖子哥——這種在江湖上混得開的人物,路子廣,人脈稠,結交下來能少走不少彎路,關鍵時刻還能幫襯一把。總跟黃家俊單線合作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哪天對方拿捏住他,壓價、卡脖子,那可就被動了。有競爭才有底氣,這是陳銘心里的小算盤。
上回就說要去拜訪那位大哥,結果一忙給忘了,尋思著這兩天得抽時間補上。
進了白山村,周慧蘭就急著四處張望。陳建國也沒閑著,見人就打聽大閨女陳雪萍家的位置——自打閨女嫁過來,老兩口就沒來過,早記不清具體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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