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上來了
——
這種事最忌諱隱瞞,尤其是夫妻之間。
一旦沒了信任,兩口子的日子遲早得散。
這事對大姐來說本就不是啥好事,瞞著就是在攢禍根。可看牛梗這樣子,壓根就沒做好坦白的準備。
“大姐夫,你咋還裝起啞巴了?”
陳銘的聲音冷了幾分,“剛才在外面咋答應我的?現在不說,你還想等到啥時候?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替你說了。”
這話一出,牛梗腦門上
“唰”
地冒出一層汗,他趕緊用袖子擦了擦,抬起頭,眼神里帶著懇求:“陳銘,就算我求你了,別逼我了行不行?”
“我逼你?”
陳銘氣笑了,“大姐夫,你這是啥意思?合著剛才在外面說的都是廢話?進屋就變卦、變慫了?你覺得這事瞞得住嗎?債主剛走沒多久,你當我大姐是傻子?”
“陳銘,你咋跟你大姐夫這么說話?”
陳雪萍聽著不對味,皺起眉,“到底咋回事啊?整得神神秘秘的。”
“他不說,那我就替他說!”
陳銘看向陳雪萍,一臉鄭重的說道:“剛才要債的都找上門了,剛還了人家三百塊,那錢還是我拿的!大姐夫在外面答應得好好的,說要跟你坦白,我才肯幫他堵窟窿……可你看看他現在這樣子,這叫辦事嗎?”
“我沒有!”
牛梗猛地站起來,臉漲得通紅,沖著陳雪萍喊,“雪萍,你別聽他瞎胡說!根本沒人來要債!就是他把我喊出去,非說我賭錢了,逼著我承認!這傳瞎話的你們也信,到底是要干啥?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嗎?行,我承認,我是去賭錢了,欠了一屁股債,滿意了吧!”
向來老實厚道的人,突然說出這種話,陳銘都愣了,直瞪著眼睛
——
他萬萬沒想到,牛梗會來這么一出,這明擺著是把他這個小舅子往火坑里推啊!
陳雪萍聽完,氣得渾身發抖,一把將手里的撲克摔在地上,“嘩啦”
一聲散了一地。
她穿鞋下地,拽著陳銘就往外推:“你趕緊從我家出去!你這不是來走親戚,是來禍害我們家的!我家牛梗咋得罪你了?你要這么糟踐他?你瘋了吧!我家好日子過得好好的,被你這么一頓窮攪和,你到底想干啥?”
被大姐推到外屋地,陳銘看著她紅著眼圈的樣子,心里像被針扎了似的,深深嘆了口氣
——
這事兒,他是真懶得管了。
他沒再爭辯,直接推開門,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屋里,周慧蘭和陳建國一看兒子走了,趕緊跟著下地。陳雪萍回身攔住他們,紅著眼喊:“干啥玩意兒啊?就知道心疼你們兒子?女婿就不是人了?都說了他沒賭,你們非不信,還逼著他承認,閑的吧?到底要干啥!”
陳建國沒理女兒,甩開她的手就追了出去。周慧蘭剛要跟著下地,又被陳雪萍拽回炕上,在那兒哭哭啼啼地數落。
陳建國追出村口,就見陳銘站在路邊,望著遠處
——
那幾個要債的正往村外走,已經快看不見影了。陳銘本來想追上去,遲疑了一下,還是停住了,從兜里摸出煙,點了一根,狠狠吸了一大口。
“大兒,”
陳建國跑過來,喘著氣問,“剛才你說的都是真的?要債的真來了?你姐夫在外面答應你了,進屋就不認賬了?”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自己兒子雖然以前混,但不至于編這種瞎話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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