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銘這番掏心窩子的話,陳雪萍感動得眼淚鼻涕一把抓,哭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好一會兒,這姐弟倆之間的矛盾才算徹底化解。
緊接著,一屋子人就把牛梗拽到炕上,七嘴八舌地數落開了。
陳銘看著大姐,勸說道:“大姐啊,你可別老說不跟我大姐夫過了。我大姐夫這人其實挺好的,他去賭錢,指定是有啥原因,說不定是讓人給忽悠了呢。”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牛梗身上。
所有人也都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牛梗,等著他給個說法。
牛梗耷拉著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吭哧吭哧地說道:“大伙到這個份兒上了,我也沒啥好藏著掖著的。這事確實怪我,我也不找啥理由借口……
我之前一直干木匠活兒,可活兒都讓人給搶了,就是咱爸村里那個劉三毛,大伙都叫他三毛。他以前跟爸學手藝來著,也不知道咋整的,就跟東家串通一氣,把我的活兒都搶跑了。
搶我一回也就罷了,后面的活兒也全讓他給霸占了,我連個零活兒都撈不著。眼瞅著快過年了,我尋思著得整點兒錢啊,就四處打零工,先是去了磚廠,后來又去別的地兒干了點雜活兒。
可接觸的那些人都愛耍錢,我沒忍住,就跟著去了,然后……”
說到這兒,牛梗腦袋低得更低了。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陳建國身上,尤其是周慧蘭。
周慧蘭雙手叉腰,扯著嗓子數落道:“你瞅瞅你這個老犢子,啥事都因你而起。
你教這么個徒弟,四處禍害人,把你禍害得夠嗆,現在又禍害到你姑爺身上了。當初我就說那劉三毛不是啥好人,你偏不聽。
你兒子不愿意學手藝,不愿意就拉倒唄,你干啥賭氣非得傳給別人呢?這下好了吧,自己都吃不上木匠這碗飯了,你姑爺也跟著受連累。”
牛梗也在一旁小聲嘟囔道:“爸,你真不應該收劉三毛這個徒弟。當初咱家小銘多有天賦啊,他雖然不愿意學,但還是把你的祖傳手藝學到手了。就那鎮宅之寶的雕花手藝,咱這一片兒,除了你和小銘,就沒人會了。我都沒學會,更別提那個劉三毛了。”
陳建國聽了,深深嘆了口氣,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個孽障,雜宗草的,還真以為自己成了氣候了……
我跟你們說啊,不是我埋汰他,那劉三毛屁都不懂,就知道四處招搖撞騙,他雕的那玩意兒,根本就不是咱祖傳的工藝,差得十萬八千里。咱家這祖傳手藝,誰不知道啊,當初可是給大戶人家雕花木雕床、正宅招財圖的,
他連這些基本的都不知道,更不會雕。我就是懶得搭理他,要不然,早把他的活兒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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