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著的十幾個壯小伙子,起初還說說笑笑。
你一我一語地聊著上山能分到多少肉,還有人打趣說回去要讓媳婦多燉兩碗,給娃補補。
可越往深山走,周圍越安靜,只剩下腳踩積雪的
“咯吱”
聲,偶爾傳來幾聲遠處的鳥鳴,反而更顯空曠。
大伙的聲音也漸漸小了,都不由自主地往陳銘身邊湊了湊
——
畢竟這山里有啥野獸,誰也說不準,有個會打獵的在跟前,心里總踏實些。
走了約莫一刻鐘,眼看就要到山窩子跟前,前面的樹林越來越密,雪地上的腳印也只剩陳銘之前留下的。
陳銘剛要抬手示意
“快到了”,身后突然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前面!前面有野豬!”
這一嗓子跟炸雷似的,嚇得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幾個離得近的小伙子甚至往后縮了縮,手里的鐵鍬都攥緊了。
喊出聲的是村里的后生王鐵蛋,他年紀輕,眼尖,指著前方七八十米開外的雪地,臉色都白了,聲音帶著顫:
“真、真有野豬!還挺大!比俺家豬圈里的老母豬還壯!”
大伙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頭黑黢黢的野豬正埋著頭在雪地里刨雪,像是在找地下的草根。
看體型得有兩百來斤,背上的鬃毛又粗又硬,跟鋼針似的豎著,沾滿了雪沫子;更嚇人的是,這還是一頭公野豬
——
兩顆彎彎的獠牙從嘴邊伸出來,足有半尺長,泛著冷光,一看就能輕易挑穿棉襖,甚至能把人的骨頭戳穿。
“我的娘啊,是活的!”
有個中年漢子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兩步,眼睛死死盯著野豬,“以前就見過獵戶扛回來的死野豬,活的還是頭回見,這獠牙也太嚇人了!要是被它拱一下,半條命都沒了!”
“別亂動!野豬眼神不好,但耳朵靈,鼻子也尖,你越跑它越追!”
老戴村長趕緊喊了一聲,試圖穩住大伙的情緒,可他自己的聲音都有點發顫
——
他當村長這么多年,也沒在山里直面過這么大的野豬,手心都冒出了汗。
就在這時,那頭野豬像是聽見了動靜,猛地抬起頭,黑溜溜的小眼睛朝著人群的方向掃過來。許是感覺到這么多人
“闖入”
了它的地盤,野豬突然
“嗷”
地叫了一聲,聲音粗啞,帶著一股兇氣,四條短腿在雪地里蹬出兩道深溝,直奔著人群沖了過來!
那速度比想象中快多了,跟小山似的身子往前沖,雪沫子被它踩得飛濺,眼看離著越來越近,幾個膽小的小伙子已經開始往后跑,連手里的鐵鍬都扔了,嘴里還喊著
“快跑啊!”
陳銘卻沒動,他站在人群最前面,左手穩穩托住五六式半自動的槍身,右手握住扳機,眼睛緊緊盯著瞄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