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海英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喝點就喝點唄,能咋的,我也不管。反正你們歲數也不小了,少喝點就行,別喝多了。”
說完,她就去忙著倒茶水了。
陳建國把棉襖脫了,盤腿坐在炕上。
韓秀梅吃完飯,抱著孩子在一旁坐著。
等陳建國身上的冷氣消散了一些,他就從韓秀梅手里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稀罕得不行,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韓秀梅走到鐵桶旁邊,看了看里面的魚,一臉關心地對陳建國說道:“爸呀,你這身子骨也不如以前了,可別往河套跟前跑了,萬一出點啥事可咋整?”
陳建國笑著安慰道:“放心吧,兒媳婦,你爸我這身體硬朗著呢,就是前兩年把腿摔了,腰也受了點傷,不過都養了一年了,早好了。我還尋思這兩天把陳銘拽回去干點木匠活呢。”
“那可行,爸,你要是能整這活,趕緊把陳銘帶上,省得他天天往山林子里鉆,怪嚇人的。”
韓秀梅笑著說道。
陳銘在旁邊撇了撇嘴,心里想著:我要是愿意干木匠活,早就跟父親去了,還用得著天天上山打獵?上山打獵那種自由暢快的感覺,還有每次收獲時的那種熱血和滿足,才是我最渴望的。
陳建國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心思,笑著說道:“帶也帶不了幾天,就他那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小子現在上山都上了癮,誰能攔得住啊。不過秀梅啊,你也放寬心,他都這么大歲數了,還是孩子他爸呢,要是自己有點危險都不顧媳婦孩子,那就是沒長心。”
“是啊,秀梅,你也別跟你家爺們瞎操心了,陳銘心里有數,你天天念叨,反而讓他有負擔。”
韓金貴也開口勸說道。
韓秀梅聽了,沒再吱聲,輕輕用拳頭錘了一下旁邊偷笑的陳銘。
陳建國喝了口茶水,突然想起了什么,對陳銘說道:“大兒,等會兒你跟我回去一趟。你姐夫來了,接了點活,要去新發村。有幾個叔叔大爺早就跟咱們家約好了,年前給人家打幾套家具,人家就喜歡咱們老陳家傳下來的那雕花手藝。”
陳銘聽了,點了點頭。
反正這兩天閑著也是閑著,跟父親去一趟也好,就當是幫二姐夫的忙。
更重要的是,能順便跟劉三毛搶搶生意。
這個劉三毛,實在是太缺德了,這些年干了不少陰損事,老是踩著二姐夫和父親的名聲往上爬,到處吹噓自己是手藝最好的老木匠。
在農村,木匠干活打的家具雖然平整,但顯得很素,就算刷上油漆,也還是光禿禿的。
所以大家都喜歡在家具上刻畫各種圖案,像龍啊、鳳啊、福字啊,圖個吉利,看著也美觀。
這木匠活,最關鍵的就是雕花手藝,而老陳家的雕花手藝,目前還真沒人能學會。
二姐夫也只是學了個皮毛,只有陳建國和陳銘掌握了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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