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圍上來,有的說劉三毛雕得好,有的說陳銘雕得更精致,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
劉三毛得意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說:“陳師傅,您不是總說自己是我師傅嗎?今天您就來評評理,到底是誰雕得好?”
他覺得陳建國就算偏心,也不能睜眼說瞎話,畢竟他的臘梅雕得確實不錯。
陳建國走到兩件家具前,仔細看了半天,然后指著陳銘的柜子說:“我兒子的好。”
劉三毛和他的徒弟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陳師傅,您也太護著您兒子了吧?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睜眼說瞎話,不覺得丟人嗎?您得說出個道理來,不然我們可不服!”
陳建國冷冷地笑了笑,對著村民們說:“大家伙兒,你們仔細看看,劉三毛用的是老槐木,這木頭質地硬,紋路清晰,最適合雕花,就算是新手,只要認真點,也能雕出個像樣的東西;而我兒子用的是楊木,這木頭軟,紋路雜,稍微用力就會雕裂,想雕出精細的圖案,比登天還難。”
他頓了頓,又指著陳銘的柜子說:“再看我兒子雕的‘雙龍吐珠’,龍的鱗片一片壓一片,沒有一點錯亂,龍須細得像針,卻根根分明,這需要對力道的掌控達到極致。”
還有中間的
“福”
字,筆畫圓潤,沒有一點毛刺,這是咱們老陳家祖傳的‘圓筆雕法’,講究‘力透木三分,筆圓意更足’,劉三毛,你會這手藝嗎?”
劉三毛的臉瞬間白了,他確實不會
“圓筆雕法”,當年陳建國教他的時候,他覺得這手藝太復雜,沒好好學。
陳建國又指著劉三毛的臘梅花說:“你這臘梅,看著像那么回事,但花瓣的紋路太淺,沒有層次感,而且你用的刻刀手法不對,花瓣邊緣太鋒利,沒有臘梅的柔美感。”
咱們老陳家雕花,講究‘圖有意,紋有韻’,你這雕的,只有形,沒有韻,算不得好手藝。”
村民們按照陳建國說的,仔細一看,還真是這么回事。
陳銘的雙龍吐珠不僅精致,還透著股靈氣,而劉三毛的臘梅,雖然形狀像,但總覺得少了點味道。
大家紛紛豎起大拇指,對著陳銘說:“還是陳銘的手藝好!老陳家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
劉三毛傻站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一直以為陳銘沒學過老陳家的精髓,可現在看來,陳銘不僅學會了,還比他厲害得多。
他想不通,陳銘明明對木匠活不感興趣,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手藝?
陳銘看著劉三毛,冷冷地說:“劉三毛,你輸了。按照約定,你得把騙鄉親們的錢都還回來,以后再也不許打著老陳家的旗號!”
劉三毛還想狡辯,可看著周圍村民憤怒的眼神,還有陳建國和陳銘的氣勢,只好耷拉著腦袋,不敢再說話。
他知道,這次他徹底栽了,以后再也別想在十里八村混了。
劉三毛看著村民們鄙夷的眼神,聽著此起彼伏的嘲諷,知道自己徹底栽了。
他
“撲通”
一聲跪在地上,膝頭砸在雪地里,發出沉悶的響聲,雙手緊緊抓著陳建國的褲腿,聲音帶著哭腔:“師傅,我錯了!我不該打著您的旗號騙錢,不該忘恩負義!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要是沒了木匠活,我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風啊!”
他一邊說,一邊使勁磕頭,額頭很快就沾了雪沫子,可陳建國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周圍的村民更是炸開了鍋,你一我一語地討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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