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都是外面來的,盲流子,我看他們這架勢應該是干樹倉子去了。”
劉國輝一聽,頓時愣住了,驚訝地說:“這就拎幾把斧頭,要找樹倉子,這也太虎了吧。”
他仔細一看,那幾個人只拎著斧頭,手里連桿獵槍都沒有,就敢去打熊倉子,這膽子也太大了。
陳銘解釋道:“他們沒有獵槍,而且在咱們這邊也沒有地,估計連房子都沒有,沒準是餓壞了,實在是扛不住了,就上山了。別管他們了,咱們干咱們的。”
說完,他帶著劉國輝滿山開始轉悠起來,小心翼翼地避過那伙人。
這所謂的盲流子,有一部分是從闖關東過來的。
他們并不是沒文化,只是來到當地還沒有扎根,認識的人也不多,也沒有個營生,所以統稱為盲流子。
陳銘和劉國輝倆人在山里轉悠了好幾圈,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好地方。
陳銘看著前面一片山坎子,經驗告訴他,那邊肯定有貨。
這倆人剛準備帶上網,先熏一熏洞子,忽然從樹林子里
“呼啦啦”
地竄出兩個人。
這倆人手里都拎著斧頭,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兇相,直接把他倆的路給堵上了。
“你們倆干啥的,別往前面走了啊,這前面我們攔下了。”
那兩個人沉聲說道,一聽那口音就不像東北當地的。
劉國輝一聽,火一下子就上來了,扯著嗓門就說:“那咋的,這山讓你們承包了,你們算干啥的?趕緊滾犢子啊。”
其中一個人滿臉怒氣,氣勢洶洶地朝著陳銘和劉國輝走了過來,他將手中的斧子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大聲叫嚷著:“你還挺橫啊!別以為拎著一把獵槍,就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別找削啊,識相的話,讓你走趕緊走!”
說著,他還用手指著劉國輝的鼻子,惡狠狠地罵了一聲。
劉國輝本就是個脾氣火爆的人,聽到這番挑釁的話語,他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了。
他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額頭上的青筋也因為憤怒而高高隆起。
他二話不說,迅速將手中的獵槍對準了那個人的腳下,然后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只聽
“砰”
的一聲巨響,子彈呼嘯而出,那個人腳下的雪和泥土瞬間被炸開,濺起了一片雪白的水花。
那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嚇得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兩步,雙手也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眼中滿是驚恐。
陳銘看到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他擔心雙方的沖突會進一步升級。
就在這時,那兩個陌生人反應過來,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不約而同地拎著斧子,氣勢洶洶地朝著陳銘和劉國輝沖了過來。
陳銘眼疾手快,急忙將手里的槍高高舉起,大聲喊道:“都往后稍一稍,別給臉不要臉!這山是我們村里的,你們又不是我們村的人。我們沒往你們卡樹皮的區域走,已經算是給你們面子了。按照規矩,這一帶我們先來的,你們應該識趣點,趕緊滾犢子!”
當陳銘把槍舉起來的時候,那兩個陌生人被嚇得一愣,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們畢竟不是當地人,而且是在人家的山上起了沖突,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