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哼哼唧唧的,已經快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這干冷的天氣,一旦身體沒了熱乎氣,血液都快凝固了。
手腳很快就會發硬發僵,到最后連知覺都沒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嘿嘿嘿嘿,這不就是那個胡老板嗎?”
劉國輝搓著手上的寒氣,一臉亢奮地走上前。
上去就是一腳,直接踹在胡老板的大腿上,“你這狗揍的,這回落在咱手上了吧!”
冬天天寒地凍,身上的肉都發緊,這一腳踹下去,比平時疼好幾倍,痛覺格外靈敏。
胡老板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哎喲!疼死我了!”
老七和老九也憋了一肚子火,沖上前去,照著另外兩個屬下一頓拳打腳踢。
特別是老七,白天被胡老板捆在樹上揍了一頓,這口氣一直沒咽下去。
現在終于有機會報仇了
——
要是等交到治安所,可就沒這機會了。
老七一把將胡老板從網兜子里拽了出來,跟拖獵物似的扔在雪地上。
薅著他的頭發,左右開弓就是幾個大嘴巴子。
“啪啪”
的脆響在夜里格外清晰。
這幾下子直接把胡老板打清醒了,臉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流出了血絲。
他連忙掙扎著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求求你們了!
趕緊把我送治安所吧,我他媽受不了了,快凍死我了!”
“我這腿……
我這腿好像沒知覺了……”
他一邊哭,一邊罵。
“這他媽啥鬼地方啊!早知道這樣,我死也不來偷木頭了!”
這一晚上的凍餓、恐懼、絕望,早就把他的囂張氣焰磨沒了。
現在只求能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哪怕是去治安所蹲大牢,也比在山里凍死強。
“美得你冒泡兒!”
老七啐了一口,拽起胡老板晃了晃,又朝著地上一扔。
“今天晚上再凍一宿,凍得跟凍梨似的,放心,凍不死你,就讓你活遭點罪!”
胡老板被這么一摔,腦袋
“咚”
地撞在石頭上,直接暈了過去。
老七愣了一下,老九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偷著笑:“你看看你,這沒暈過去,他自己還能走。
這一暈,你還得扛著,是不是多余了?”
說完,老九拿出繩子,把另外兩個屬下的雙手捆了起來。
然后用繩子把他倆跟狗拴在了一起。
狗在前面跑,倆人就在后面跟著。
一旦摔倒了,老九上去就是一腳或者一個大嘴巴子,把他倆踹起來、打起來,根本不給他們偷懶的機會。
陳銘和劉國輝跟在后面,老七鬧心巴拉地嘆了口氣,嘴里嘟囔著:“這茍籃子……
也太不抗折騰了。
摔一下就迷糊,還偷啥木頭啊?
上鎮上趴大道上找點活,哪怕碰個瓷兒,也比這強啊!”
嘴上這么說,他還是彎腰把胡老板扛了起來。
老七、老九哥幾個,都是干力氣活出身的,身板魁梧,嘎嘎有勁。
扛一個人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事兒。
那個年代的人,身體素質都好,陳銘這一身腱子肉,也都是常年打獵練出來的。
能僅憑一把獵刀就敢跟熊瞎子叫板,沒點底子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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