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獵槍死死抱在懷里,眉頭擰成了疙瘩,眼眶都紅了:“你想收拾他我不攔著,拳打腳踢也好,拿板磚拍也罷,頂多就是個皮外傷,頂天了賠倆錢,事兒不大。”
“可你帶著這獵槍,萬一火上頭扣了扳機,那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到時候警察來了誰也保不住你!”
“聽我的,把家伙事兒留下,愛咋折騰咋折騰,別讓我跟著提心吊膽!”
陳建國原本喝多了酒,靠在炕頭瞇著眼打盹,迷迷糊糊間聽見
“獵狗被偷去吃肉”。
立馬
“騰”
地一下從炕上坐了起來,酒意瞬間醒了大半,臉上的醉態一掃而空。
他搓了搓臉,沉聲道:“陳銘,你瘋了?還敢帶這玩意兒去?馬上就要當村長了,做事得有分寸,不能腦子一熱就胡來!”
“不管是誰干的缺德事,該收拾就收拾,咱沒意見,但絕對不能動家伙。”
陳建國看著兒子通紅的眼眶,知道他心里疼,語氣軟了些。
“你要是拎著獵槍去,村里人該咋想你?覺得你當了村長就無法無天,能隨便動槍了?傳出去像啥話!以后還咋在村里立足?”
“爸知道你心疼狗,換誰誰都氣,但咱得用規矩收拾他,不能自己也搭進去,不值當。”
“我知道了爸。”
陳銘深吸一口氣,胸口的怒火翻涌著,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終于平穩了些。
他伸手摸了摸韓秀梅凍得發紅的臉蛋,指尖帶著暖意:“媳婦兒,你回去吧,放心,出不了啥事。我心里有數,就是去討個公道,不能讓咱的狗白死。”
聽到陳銘語氣沉穩,不像是要闖禍的樣子,韓秀梅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點了點頭,攥著獵槍轉身進了屋,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叮囑:“別下手太狠!見好就收!千萬別沖動!”
陳銘應了一聲,轉身就跟牛二娃子往外走。
剛推開大門,就見張老三和龐顯達倆人大步流星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悲憤。
龐顯達的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眼角還掛著淚珠:“陳隊長!二娃哥跟你說了吧?大黃讓人給偷了,還宰了吃肉了!”
“這也太遭人恨了!”
這段時間跟著狩獵小隊上山,龐顯達早就跟大黃處出了深厚的感情。
大黃通人性,他喊一聲就立馬湊過來蹭他的手,上山打獵時還總護著他。
平日里他省著自己的干糧都要給大黃留一口。
現在好伙伴說沒就沒了,還成了別人鍋里的肉,他心里頭跟刀割似的,怎么能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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