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武道館的三階講堂里,懸浮式光板投射的淡金色精神力圖譜在空氣中微微浮動。正午陽光透過穹頂的透光合金,灑下細碎光斑,落在林辰和羅峰并排的制服上——深灰底色鑲著銀邊的聯邦武道學院制式服,領口那道暗紅的“核心學員”紋章格外醒目。兩人湊在一起,指尖都無意識地輕點膝蓋,低聲交流著昨夜的訓練心得。
“你昨晚精神力適配度到多少了?”羅峰側頭,聲音壓得很低,卻難掩眼底的好奇。
林辰指尖在胸口輕按,視網膜上瞬間彈出元始一號的半透明面板,他飛快掃過一行數據,笑著回:“剛到78%,你呢?雷刀練到發力不抖了?”話音剛落,面板自動跳轉到“羅峰精神力掃描”的臨時界面——這是元始一號的默認功能,只要靠近熟悉的“高優先級對象”,就會自動采集基礎數據,此刻顯示著“羅峰:精神力適配度81%,雷刀基礎動作穩定性92%”。
“差你點細節,但爆發力肯定比你強。”羅峰挑了挑眉,剛要伸手去拍林辰的肩膀,講臺上的雷蒙導師已經抬了手。
高階武者雷蒙的袖口卷起,小臂上淡青色的精神力導流儀指針隨呼吸跳動,沉穩的聲音傳遍講堂:“精神力不是神經壓榨,要像水流借勢——你們看這圖譜,從大腦到四肢的流轉路徑,得順著智腦輔助頻率走……”
光板上的金色線條跟著動起來,從“大腦”節點蜿蜒至“手腕”,模擬出精神力驅動武器的軌跡。林辰跟著調整呼吸,元始一號的面板同步刷新“精神力流轉效率:68%”,下方還跳了行小字提示:“可參考羅峰雷刀發力節奏,優化手腕節點銜接”——這是智腦記牢了兩人常一起練刀的習慣,自動關聯了羅峰的訓練數據。
就在林辰試著按提示調整呼吸時,異變毫無征兆地炸開來。
穹頂的透光合金突然亮起淡藍色光紋,不是武道館常用的能量照明,而是帶著磨砂質感的脈沖,像萬年冰下的水流突然破冰,順著合金紋路爬滿整個穹頂。空氣里瞬間漫開細密的震顫,林辰的耳膜嗡嗡作響,光板上的金色圖譜“咔”地碎成亂飄的藍色碎片,連雷蒙導師的導流儀指針都瘋了似的轉。
“怎么回事?是節點炸了?”前排學員驚得站起來,有人手摸向腰間的應急短刀,卻被雷蒙抬手按住:“別慌!先看能量讀數——”
他的話沒說完,林辰突然悶哼一聲,右手猛地按向胸口。貼身藏著的元始一號像是被扔進了熔爐,滾燙的溫度透過制服烙在皮膚上,比半年前被鐵脊獸尾刺劃開肋骨時還疼。視網膜上的面板瞬間被刺眼的紅光吞沒,原本半透明的藍光全成了警告框,一行行白色小字飛速滾過:
能量干擾觸發!檢測到未知高頻信號——
元始一號進入低能耗降頻模式:高階功能暫鎖(戰術推演、雷刀動作優化、跨域通訊),基礎功能保留(環境掃描、疼痛感知、神經輔助)
警告:能量波動引發宿主肋骨舊傷應激反應,神經信號異常率37%——
“嘶……”冷汗順著林辰的鬢角往下淌,他能清晰感覺到,智腦原本穩定的神經輔助頻率,正跟著藍色脈沖忽快忽慢,像快斷弦的琴。半年前對抗鐵脊獸時留下的舊傷,此刻像是有無數細針在扎骨頭,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感。
“林辰?你怎么了?”羅峰的聲音先于旁人響起。他幾乎是瞬間就側過身,擋住了后排學員投來的目光——兩人住了三個月室友,他太熟悉林辰不對勁時的反應。他伸手想扶林辰的胳膊,指尖剛碰到對方的制服,就感覺到林辰后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布料。
旁邊的蘇曉然也湊過來,遞過一瓶銀色噴霧:“這是軍用止痛的,噴在舊傷處能緩——”
“我沒事。”林辰咬著牙打斷,抬手接過噴霧卻沒立刻用。他怕止痛成分干擾元始一號的舊傷監測,更怕動作太大讓別人看到胸口的異常。視網膜上,面板角落突然彈出個模糊的小窗口,字跡斷斷續續像被干擾的信號:
未知信號源定位:講堂穹頂合金層——威脅等級???
信號特征:匹配史前星際探測器殘留波段(與073號碎片同源),是否上傳聯邦科學院?
073號碎片?林辰的心臟猛地一縮。他想起三個-->>月前和羅峰在廢棄遺跡里翻到的那塊金屬片——當時兩人蹲在滿是銹跡的星際飛船殘骸里,羅峰還拿著碎片調侃“說不定是外星人的玩具”,現在看來,那碎片竟和這脈沖有關?
地面突然傳來更沉的震顫,不是穹頂脈沖的細顫,是從地下深處傳來的——是核心訓練區的方向。林辰透過窗戶往遠處看,只見訓練區的能量塔頂端,原本穩定的淡紫色光柱忽明忽暗,塔身上的能量節點像壞了的燈泡,紅一陣黑一陣地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