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城的云霧似乎永遠帶著刺骨的寒意，林辰盤膝坐在修煉居所的天臺上，雙目微閉，周身環繞著淡藍色的水空氣流。這些氣流并非普通水汽，而是水之法則與空間法則融合的具象化體現，每一縷都隨著他的呼吸流轉，與天空中顯化的宇宙本源法則產生微妙共鳴。

從踏入混沌城至今，已是整整3年。這3年里，林辰幾乎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冰峰混沌碑前三幅圖的參悟中。最初面對『飄雪圖』上那9片雪花時，他連最基礎的水之本質都摸不到邊際，如今卻能讓周身氣流精準模擬雪花飄落的軌跡，甚至在軌跡中融入空間褶皺的波動——這是他3年苦修最直觀的成果。

“呼——”林辰緩緩睜眼，抬手一揚，9片晶瑩的雪花在身前凝聚。每片雪花邊緣都閃爍著極淡的空間紋路，一片邊緣平滑如鏡，帶著“柔”的本質；一片邊緣布滿細小鋸齒，蘊含“韌”的特性；還有一片中心凹陷，藏著“空”的玄妙……可當他嘗試讓雪花按照『飄雪圖』的韻律旋轉時，最右側那片代表“疾”的雪花卻始終慢半拍，與其他雪花的節奏格格不入。

“還是差一點。”林辰輕嘆了口氣，指尖微動，雪花瞬間消散。他能清晰感覺到，自己雖悟透了8種水之本質，可最后一種“疾”的本質，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的薄膜，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

“又在跟雪花較勁呢？”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熟悉的暖意。林辰轉頭，只見千水提著食盒快步走來，淡綠色戰甲襯得她身姿愈發靈動，鬢邊別著一朵用冰法則凝聚的小雪花——那是她去年悟透『飄雪圖』基礎時，林辰教她的小技巧。

“你怎么來了？不去鞏固你的‘無盡飄雪’身法了嗎？”林辰笑著起身，目光落在食盒上。他知道，千水每次來都會帶混沌城特有的冰蓮果，這種果實蘊含的水之能量，對兩人的修煉都大有裨益。

“再練也得吃飯啊。”千水將食盒遞過來，打開的瞬間，清甜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看著林辰面前殘留的水空氣流，好奇地問：“還在卡‘疾’的本質嗎？我上次聽羅峰說，他參悟《飄血》第一套劍法時，也卡了整整半年，后來在城外獵殺混沌獸時突然就悟透了。”

林辰拿起一顆冰蓮果，咬下一口，涼意順著喉嚨滑入體內，瞬間驅散了修煉的疲憊。“或許吧，不過我總覺得‘疾’的本質和空間法則的關聯更緊密，單純靠獵殺混沌獸恐怕不夠。”他頓了頓，看向千水，“你的‘無盡飄雪’身法練到第幾重了？上次你說能凝聚上千片雪花虛影，現在能讓虛影跟著空間波動移動了嗎？”

提到自己的修煉成果，千水眼中閃過一絲雀躍：“早就可以了！你看——”她抬手一揮，周身瞬間浮現出上千片淡綠色的雪花虛影，這些虛影隨著她的腳步移動，在空間中留下一道道淺綠色的軌跡，甚至能順著天臺邊緣的空間褶皺上下浮動。“我還發現，只要將雪花虛影融入空間波動，身法的速度能提升三成呢！”

林辰眼中露出贊賞：“進步很快，不過你注意到沒有，雪花虛影在空間褶皺處會有細微的滯澀感，那是因為你對空間法則的理解還不夠深。如果能將‘韌’的本質融入虛影，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他一邊說，一邊凝聚出一片蘊含“韌”本質的雪花，演示著如何讓雪花在空間褶皺中流暢穿梭。

千水湊近細看，鼻尖幾乎要碰到雪花。她能清晰感覺到雪花中蘊含的水之本質與空間法則的完美融合，心中不由泛起一絲崇拜——林辰總是能精準找到她修煉中的問題，而且每次講解都通俗易懂。不知不覺間，她的目光從雪花移到林辰的側臉，看著他認真講解的模樣，臉頰微微發燙。

“我知道了！”千水連忙收回目光，假裝研究雪花虛影，掩飾自己的慌亂，“等下我就去試試，說不定能突破到‘無盡飄雪’第3重！”

林辰沒有察覺她的異樣，笑著點頭：“有不懂的隨時來找我。對了，羅峰昨天發郵件說，他終于悟透了《飄血》第一套劍法，還在混沌城住處擺了宴，你要不要一起去？”

千水心中一動，隨即點頭：“好啊！正好我也想問問羅峰，他是怎么突破瓶頸的。”其實她更想和林辰多待一會兒，哪怕只是一起去赴宴，對她而也是一件開心的事。

兩人當即動身，千水看著掠過的修煉居所，忍不住問：“林辰，你說我能在混沌城30年內悟透前三幅圖嗎？我聽隴云說，加萊西已經開始參悟『暴雪圖』的基礎了，而我才剛摸到『飄雪圖』延伸部分的門檻。”

林辰握著飛船的操控桿，目光堅定：“別急，每個人的修煉節奏不一樣。加萊西擅長幻術，對空間法則的理解本就比我們快，可你的水空融合法則潛力更大，只要穩步推進，遲早能超過他們。”他轉頭看向千水。

千水心中一暖，原本的焦慮瞬間消散。她知道，林辰總是這樣，在她迷茫的時候給她鼓勵。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習慣了依賴林辰，甚至會下意識地模仿他的修煉習慣——比如每天清晨觀察宇宙本源法則的波動，比如在修煉遇到瓶頸時靜坐思考，而不是盲目嘗試。

二人飛船很快抵羅峰的三層小樓。羅峰早已在門口等候，看到兩人走來，笑著迎上去：“你們可算來了！烏卡和隴云剛到，正在里面討論通天橋第二層的闖關技巧呢。”

進入小樓，林辰一眼就看到了烏卡和隴云。烏卡正揮舞著拳頭，大聲說著自己闖通天橋第一層時的經歷，隴云則坐在一旁，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看到林辰和千水進來，烏卡連忙招手：“林辰！千水！快過來坐！我剛才還在說，林辰肯定能在一年內闖過通天橋第3層！”

千水臉頰微紅，坐在林辰身邊。林辰則笑著回應：“借你吉，不過我現在更關注『飄雪圖』延伸部分的參悟，通天橋的事暫時不急。”

“不急？”隴云抬起頭，目光落在林辰身上，“我聽說加萊西已經開始挑戰通天橋第二層了，而且羅峰也剛悟透《飄血》第一套劍法，你們再不急，就要被甩在后面了。”

林辰沒有反駁，只是淡淡一笑：“修煉不是賽跑，關鍵是找到適合自己的節奏。你當初闖通天橋第一層時，不也卡了整整三年嗎？后來不也順利通過了？”

隴云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你倒是記得清楚。好吧，算你說得對，不過我還是覺得，適當的競爭能讓人進步更快。”

“《飄血》秘法是九宇流派的基礎秘法，對我們水空融合法則幫助不大，不過我倒是想兌換一些關于空間法則的基礎典籍。”他看向羅峰，“你兌換《飄血》需要多少積分？”

羅峰笑道：“800積分，太初秘境打八折，只要640積分。我之前闖過通天橋第一層，得到了1000積分，兌換完還剩360積分。”

千水悄悄拉了拉林辰的衣袖，小聲問：“你真的不兌換《飄血》秘法嗎？我聽別人說，這套秘法對理解空間法則很有幫助。”

林辰笑了笑：“《飄血》秘法更側重劍法與空間法則的結合，我們的水空融合法則需要的是水與空間的融合，兩者的方向不同。不過我會兌換一些空間法則的基礎典籍，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研究。”

千水心中一喜，用力點頭：“好啊！”她看著林辰的側臉，陽光透過混沌氣流灑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暈。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只要能和林辰一起修煉、一起進步，就算修煉再苦再難，也是值得的。

林辰又轉頭對千水說道，“我們去兌換空間法則的基礎典籍吧，我記得有一套《空間本源初解》，正好適合我們現在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