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厚厚的氈簾尚未卷起,天光已從氈壁的縫隙里悄然滲入。
雪域依舊靜得驚人。
早晨的雪域,仿佛世界剛剛在冰雪的襁褓中重新誕生。萬物屏息,不忍驚擾這神圣的寧謐。
丁飛早就在打坐,只有和子,睡眠中的臉上依舊甜蜜。
丁飛感受到蒙古包外發出極其輕微、又極其清晰的“咯吱”聲,清脆地撞向空曠,又瞬間被這片巨大的寂靜吞沒。
外面有人,或者動物?
丁飛一骨碌爬起,服飾隨心而著。身形瞬移到蒙古包外。
原來是寧雪,早起,在溜達。
丁飛輕舒一口氣。寧雪看見丁飛,跑了過來,拉住丁飛的手,要丁飛陪她。
丁飛說可以,但你松手。
寧雪松開了丁飛的手。
丁飛與寧雪,邊走,邊聊,邊欣賞晨景。
東方,茫茫雪峰連綿的黑色剪影之上,天幕正悄然變幻。先是極遠處一道極其纖細、難以察覺的淡金色弧線,如同神只用最細的筆尖在天與地的交界處輕輕描了一筆,然后這微光迅速暈染開去,上方的深藍如同被稀釋,漸次化作清冷的孔雀藍、灰藍,再往上,則沉淀為天鵝絨般深邃的寶藍。
那縷金線在擴大、在燃燒,終于,一枚滾燙、耀眼、幾乎令人不敢直視的金紅色火球,猛地掙出雪峰的懷抱,剎那間,將最靠近它的幾座雪峰之巔點燃——仿佛有誰在高山之巔虔誠地供奉起了一盞盞純金的佛燈。
雪域,正在這寂靜而輝煌的破曉中,緩緩蘇醒。
丁飛傳音蒙古包中的其他人,說有雪域日出盛景可看。
高山之巔的“佛燈”,給眾人震撼。
外面太冷,丁飛牽著和子,進入蒙古包。剛剛從被窩出來,感冒不得。
眾人刷牙,洗臉。
早餐簡單,三郎在3-4人的幫忙下,烏賊面很快上桌。
吃飯后,丁飛問眾人:今天的歷練安排可需要調整?
張天翼、王若苒、舒寒,三人同時舉手。
啥意思?丁飛看著他們。
三人都說,寧雪、凡賓賓,應該換換。
凡賓賓嘴角嗪著一抹戲謔,對張天翼佯嗔道:好男不跟女斗,可是想晚上一個人住小屋啦?
眾人哄笑!
張天翼揉揉腦袋,不敢支聲,他本來是想換寧雪的。
寧雪明眸皓齒,像只高傲的鳳凰:哪有一天就換人啦,不干,不干。